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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蒙受大难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辛笃从不是会计较的鸟,这一世醒来,她重振鸿鹄一族后,更多的就是等着,等着司纮的召见,等着温恒的拜帖,等啊等,等了这许多年,她终于等到了在人间闻到了问筝的气息,等到了今日瞧见了重生后的瑾大人。
可如今,她不想等了。
她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血脉是被何人剜除,又是什么样的人物竟有能耐剜除赤瞳王族的血脉?除此之外,她还要知道,为何问筝会忘却一切,流落在人间?若是也失去了血脉,那为何她能够在景晨的身上看到问筝的血脉?若不是血脉受损,问筝又为何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术法强悍如风瑾,又怎能够同样神格受损至此?
六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汲隠这个王八狗鸟到底知道些什么?怎么能一点都不告诉她!
“瑾大人,我有要事要去苍云滇一趟,问筝那里还需你帮我搪塞一二。多谢。”辛笃猛地站起身,朝着长安休息的室内朗声说道,不等长安有所反应,身影立刻消失不见。
长安推开窗,一眼就看到了辛笃急匆匆的背影,她看着这样的身影,良久没有说话。
前尘过往似是一团迷雾,师父、司龄、司渂、司池、汲隠,现今又有了辛笃。这些个人你方唱罢我登场,来来去去,围着、绕着她和景晨。让她们本就不安生的人生,徒增了许多的谜团。
长安的神色微敛,看着蔚蓝的天空,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希望,若自己本身就只是萧韶该有多好。
若她只是萧韶,而景晨也只是景晨,该有多好?
“瑾韶!”景晨从外风尘仆仆地回来,她的手上还拎着辛笃要吃的槽子糕,哪怕有面具遮挡着她的相貌,依旧能够从她的语气中听得她的喜色。
推门而出,长安走到景晨的跟前。
景晨稍稍垂头,侧过脸,看着长安,眸光澄澈,似一个稚子,她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吗?”
天光明朗,长安瞧着她的衣衫之下,白皙的脖颈上晶莹的汗珠,缓缓地露出笑容来,摇头:“没有什么,辛笃妹妹有事,先走了。”
“这样啊。”景晨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早已经习惯了辛笃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个性,但想到长安许是不晓得,又解释道,“辛笃就是这样的个性,你莫要怪罪与她才是。”
长安颔首,想了想笑道:“我晓得。辛笃妹妹很可爱,我与她甚是投缘。”
“如此甚好。”景晨笑着,拉着长安入座,“既然她走了,那便你我来吃这个吧。”
看着景晨给自己掰下来的一小块槽子糕,长安眼眸里的笑意重新漾起来。
她不是萧韶有如何,难道她是萧韶,景晨便就是景晨了吗?庸人自扰,她又何苦有那些劳什子的、毫无边际的想法呢。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