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时请帖已经派发,饭菜布置也都完成了,连宾客名单我都没有,如何去约他相见?”
“退一步说,我和他并不相识,又为何要见?”
说了一个谎,后面必须要用很多谎言圆回来。
韩夫人死死拽着手中丝帕,遏制住心里的恐慌,模糊其实道:“易大小姐,你不能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把一切都推到天宝身上。”
“那定亲的信物便在你妆匣子下压着,你们凭借信物相认,别人议论也无法说出个什么来。”
说到这,韩夫人往椅子上一坐,撒泼耍赖道:“当初若不是我家老爷子,哪有你们望鹤门现在的和谐。”
“两家定亲,那是说的好好的,如今易大小姐一朝飞天,你们想反悔也成,可不能如此糟践我儿子的名声啊!”
被扣上忘恩负义的帽子,易峰和林中月脸色都不太好。
韩老爷沉着脸,帮腔道:“我夫人说得没错,结亲的事当初也是易门主亲口提出。”
“韩家应了亲,如今你们出尔反尔也行,可不能将我儿子的名声搭进去。”
“易门主,还请你念在我家老爷子因您而死的份上,放过我家天宝,您这位娇贵的大小姐,咱们韩家高攀不起!”
易峰脸色更难看了,心中憋闷着一口气,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中月赶紧给他倒水顺气,还不忘回头看易晚:“你忍心瞧着你爹如此难受吗?”
“左不过定亲有信物在,你承认与否,也改变不了什么!”
易晚看着这群人一唱一和,心下只觉得好笑。
她自打出生没了娘,襁褓中迎来林中月这个继母。
年幼时她不懂,只觉得林氏人很好,温柔贤惠,处处为了望鹤门还有她爹着想。
每每她心生向往亲近林氏时,慧嬷嬷就会告诉她很多事不能看表象,时间会让一切浮出水面。
后来,易晚一点点长大,一点点看懂望鹤门的人,总算明白了慧嬷嬷的意思。
而那时候,已经晚了。
林氏贤名在外,她一个半大孩子的话没人相信,闹起来反而会被人说成不懂事的白眼狼!
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隐忍,不争不抢等机会。
没想到,林氏这般迫不及待,在她测出灵根后连一天都等不得,叫来韩家想将她拉入那深渊中!
易晚思绪万千,面上却带着悲伤:“夫人错怪,我正是为了父亲好,为了望鹤门的名声,这才要弄清楚。”
“不管婚约是真是假,内情如何,我不能背上内宅私会外男的名声,更不能叫人以为望鹤门门风不好。”
“就算为了门内的师兄弟们,我也不得不澄清!”
林中月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何,平日性子软好拿捏的易晚今日尤其不一样。
明明那些话听不出棱角,却暗藏锋芒!
难道,这些年易晚一直在藏拙,就等有能力反抗的时机?
这个想法,让林中月骇然一惊,心中也越发笃定要尽快把易晚弄出去!
林中月神色无奈,又带着虚虚的哭腔:“晚儿,你爹都这样了,是争对错的时候吗?”
“再说了,你刚才也听的清清楚楚,你和韩公子的婚约自小便定,不能反悔。”
“难道你要拒婚,让你爹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头,让望鹤门上下被人诟病无情无义?”
不等易晚回答,易峰当即接过话,道:“我望鹤门上下,易家内外,从不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
“婚姻大事当从父母之命,我还没死呢,我说了算,这门婚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易家二夫人叹了一声,劝道:“大小姐,你平时任性妄为就算了,如今就体谅下门主和夫人吧。”
易家其他宗亲也帮腔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