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伸手,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里。
清粥带着天然的米香,又夹杂着一股糊底的苦味,很难吃。
但,云晚意知道这应该是白梵第一次煮饭。
她将嘴里的那一口咽了下去:“谢谢你,白梵。”
“不用。”白梵蹙着眉,看着她的动作,神色终于出现了裂痕:“很难吃,对吗?”
“对你而言很好了。”云晚意没有说谎:“白梵,其实在上次逼迫你之后,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在也无法恢复到从前了。”
“现在……”
白梵先一步打断,眼底恢复成了清冷阴郁:“现在也不可能,姮晚,有句话你没说错,我们的确无法恢复到从前了。”
“千年,时过境迁,你我都变了,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
“我们都不是从前的白梵和姮晚,包括现在,帝谌他也有自己的选择。”
“我们三个人,还有其他活下来的人,都身不由己。”
一时间,原本有的那点温馨完全消失。
云晚意搅动着无法再吃的清粥,苦笑道:“既是如此,你不该煮这碗粥过来。”
“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白梵叹了一声。
云晚意不太相信:“白梵,若你当真没将我当做朋友,怎么会来?”
“姮晚,别相信我。”白梵起身收起瓷碗,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和帝谌。”
“帝谌他……”云晚意急于辩解,差点脱口而出。
但才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停下。
白梵却因此生疑:“他怎么了?”
“帝谌他背叛了我!”云晚意快速改口,表情也逐渐凝重:“我最信赖的人,却给我背刺一刀。”
“我早就该相信你,对他防备些,唉,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白梵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还有所隐瞒。
不过他并未计较太多,起身的同时,道:“姮晚,不论你知道些什么,亦或者在背地里谋划什么。”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别相信任何人,能出现在这,能活下来的,谁也不简单。”
云晚意看着白梵的身影消失,总觉得他话里还带着别的深意。
白梵并未给云晚意追上前的机会,三两步消失在了游廊外。
云晚意站在廊下,冰冷的寒风穿堂而来,她恍惚的抬手。
几片零星的雪花落在掌心,带着凉意,稍许就融化。
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寒冬已至。
或许,等这个凛冬过去,一切都会随着春日好转吧?
云晚意看向桑田镇的方向,心里念着常景棣。
也不知道他在废矿之下如何,跟随他的轻语,又能否继续遮掩灵气。
关键是墨夷,他也在废矿中,会不会发现常景棣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