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说你这人,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章员外面子上挂不住,质问道:“我说错了吗?”
“难道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提脚要踹人家妇孺,帝老爷才那般对你?”章夫人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气愤道。
“人家好心好意救了俊儿,说个不吉利的话,若非帝夫人妙手回春,俊儿怎么可能还醒的过来?”
“人家恶心你,连诊金都要赠给北山观,不要你的银子,你还在这颠倒是非,给俊儿积点德吧!”
“你,你你!”章员外脸涨的通红,激动之下,周身的伤势也疼的厉害。
他顺势往一旁坐下,道:“我是有不对,可那不是关心则乱,我就俊儿一个儿子。”
“进门瞧着他吐血了,又没清醒,自然以为那夫人给俊儿治死了,气急之下难免失了理智。”
“再说了,我还给帝夫人下跪道歉了,他们还拿乔不搭理,也不能全部怪到我身上吧?”
章员外越说越觉得委屈,丝毫没注意到菩涵道长沉了的脸色。
菩涵道长上下打量了章员外一眼。
章员外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人高马大,对比帝夫人那纤细模样,简直比人家粗壮两倍!
便是他不懂功夫,愤怒之下的一脚,只怕会把帝夫人骨头踢断几根。
何况,帝夫人还怀着孕呢!
这章员外不仅蠢,还坏的很!
菩涵道长脸色发黑,沉声道:“章员外,你看出帝夫人身怀六甲了吧?”
章员外一顿。
帝夫人那么大的肚子,夏日衣裳薄,一眼就能看出来。
章员外不好睁眼说瞎话,支支吾吾道:“看,看出来了。”
“哼,看出来了还要对人家动手。”菩涵道长冷笑道:“也难怪帝老爷要踹你,踹你都是轻的。”
“你既心无善念也无道德可言,北山观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既然章公子已经清醒,你们趁早下山吧。”
“啊?”章员外没想到菩涵道长会这么说,愣在原地,脸都变成了猪肝色:“我知道错了。”
“道长,我这人就是嘴贱了些,真没恶意的,你要觉得我道歉不够,我这就去给他们磕头!”
菩涵道长蹙着眉,沉声道:“不必了,我们北山观和南山寺的规矩谁都清楚,初一十五之外,不开门迎客。”
“今日让你们进来已属破例,若不是半道上奇怪的蛇尸,还有你家公子命悬一线,北山观绝对不会开门。”
“既然公子无事,你们趁早离开吧。”
章员外面上横肉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懊恼的垂下脑袋。
“可,帝夫人说了,俊儿还不能挪动。”章夫人慌了神,哭泣哀求道:“俊儿刚苏醒,虚弱至极。”
“现在挪动便是要了他的命啊,求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们一回吧!”
菩涵道长朝榻上的孩子看去。
章公子虽然醒了,不过那模样瞧着的确虚弱。
菩涵道长深吸一口气,道:“好,看在他的份上,你们再住几日,但从今日开始,你们不能踏出这间院子一步。”
“吃的喝的,自有观内弟子送来。”
章夫人一顿:“可,俊儿还要吃药。”www。
“药和熬药的东西,也会一并送来。”菩涵道长收回视线:“章夫人,章员外,奉劝一句,少惹是非。”
“是是是。”章夫人忙不迭应道:“我们定会遵守你们北山观的规矩,俊儿好转就走!”
菩涵道长离开后,章员外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忍不住了。
他愤恨的盯着章夫人,骂道:“妇人之仁,就不知道向着我点儿?”
章夫人看着他的眼神,同样带着怨恨:“俊儿的命都是人家救的,你以为颠倒黑白,菩涵道长就会相信?”
“为了俊儿,我劝你息事宁人的好,别节外生枝!”
章员外看了眼榻上独子,转过头骂骂咧咧:“什么北山观,哼,就是那沽名钓誉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