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升很快被请进来了,身边,照样跟着他的夫人。
郑旭升进门,先是环顾了一周。
泰然自若的走到云晚意和常景棣跟前,笑道:“上门几次,都没看到帝老爷和帝夫人在家。”
“今日总算是碰到了,不过在门口瞧着帝家套好了马车,是有要出门的打算吗?”
“是,我家夫人有孕,打算去北山观祈福。”常景棣也在打量郑旭升夫妻:“不知道郑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小女如霜不懂事,一直住在帝老爷家里。”郑旭升说话间,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道。
“前段时间,因家里实在是事情繁多,需要好好处理,这才厚着脸皮,将如霜托付给帝老爷和帝夫人。”
“现在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如霜好歹是郑家的孩子,我们肯定要早些把人接回去。”
“这阵子,如霜就麻烦帝夫人和帝老爷的照顾了。”
跟在郑旭升身后的小厮,立刻将带来的礼物奉上。
礼物很丰厚,大小锦盒足有十个之多。
其中一箱子并未盖严实,通过露出来的一点料子,大概能猜出来是布匹之类。
常景棣看了几眼,并未立刻搭话,而是转向云晚意。
云晚意眼睛微眯,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郑如霜之前也没在郑家,一直在白云镇外祖母家中。
她手脚没问题,尚且康健的时候,不见郑旭升夫妻两人上门。
郑旭升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确定郑如霜的腿,再也无法跟常人一样,必然会留下瘸腿的败病。
他现在带着妻子眼巴巴上门,说要把郑如霜接回去养着。
别说云晚意不信,知道内情的人,估计没一个相信的。
常景棣看出云晚意神色不对,微微一笑,先跟郑旭升周旋:“郑大人,郑小姐腿疾未愈,每日都需要换药。”
“您现在把人接回去,她的药怎么换,总不能让大夫每日来回去郑家吧?”
郑旭升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闻言赶紧道:“这个帝老爷不需要操心,我们已经请好大夫了。”
“乃是孤叶城治疗蛇伤非常有名的大夫,如霜回去后便有大夫接手,不需要白云镇的大夫来回奔波。”
这一次,常景棣也不好搭话了。
如郑旭升所言,郑如霜好歹是郑家的小姐。
常景棣一个外人,还是成婚的男子,的确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
云晚意回过神,笑了笑,说话很是直白:“郑老爷,如霜姑娘腿伤严重的时候,不见郑家来人探望。”
“如今好转了很多却又不见痊愈,您怎么忽然间想起要把人接回去?”
郑旭升依旧是那幅表情,笑着,笑意不达眼底:“是我这当爹的疏忽了,唉,也怪我,一直忙碌。”
“家中夫人呢,又要操持家中老人,还得管着调皮的孩子,也没时间来白云镇。”
“等我们二人抽出时间来帝家看如霜,可帝老爷和帝夫人又不在家,你们两位也清楚,如霜跟我们夫妻之间有误会。”
“她不肯见我们,只能等帝老爷和帝夫人从中斡旋。”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郑夫人接过话。
尚未开口,眼睛已经变得通红:“都是我不好,如霜这孩子打小对我就有误会。”
“她不喜欢我,觉得是我的存在,害得她娘和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惨死,但,天地良心啊。”
“我跟老爷相识的早,但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姐姐的事情,这些年,不论我如何解释,如霜就是不肯相信。”
“她放着郑家的大小姐不做,非要来白云镇,吃了不少苦,还把自己折腾成了瘸子。”
“我们为人父母,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受苦,知道她腿不好后,我曾几次跟老爷说,要把她接回去。”
“也是阴差阳错,好不容易等到帝老爷和帝夫人都在家,今儿说什么,也得让我看看如霜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