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掌柜话音落后,胖女人安静了几息时间。
紧跟着,爆发了更大,更尖锐的哭嚎声:“什么意思,你们云帝阁什么意思啊!”
“合着你们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找你们要银子吗,谁人不知道我王家,我们家世代做生意。”
“光是我相公的粮行,一年就能赚多少银子,稀罕上这儿来讹你们吗?”
“哎呀呀,杀千刀的啊,云帝阁不承认就算了,还往我们娘俩身上泼脏水,要死啊~~”m。
王夫人的话又急又密,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昂。
向掌柜第一次碰见如此撒泼的妇人,不能上前劝,因着男女之防也不敢去拉人。
派出去的两个丫头扶王夫人,谁知道她力气极大。
两个丫头因此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一个扭伤了脚,一个被她单手推到门上,撞伤了肩膀。
向掌柜急的抓耳挠腮:“王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瞧瞧王小姐,都这副模样了,哭的确解决不了问题。”
“姑娘家家的,留疤也不好,要不先让王小姐去隔壁诊治……”
话没说完,王夫人当即大叫道:“杀千刀的,不安好心啊,都这份上了还想挣我们的银子。”
“谁不知道隔壁药铺子,跟你们云帝阁是同一个老板,谁知道你们会把我姑娘怎么办?”
“不是的。”向掌柜真是着急了,百口莫辩:“王夫人,您先冷静。”
王夫人哪里还肯给机会,哭声更大,盖住了向掌柜所有的声音。
云晚意和常景棣混在人群中,并未着急往前。
看到这儿,她低声对常景棣道:“那个王小姐的症状来看是中毒,并非因为衣裳。”
“王夫人的意思,就是因为穿了咱们的衣裳中毒。”常景棣寒着脸,冷笑道:“衣裳怎么可能有毒?”
“这个王夫人什么来头,查到了吗?”云晚意侧头问一旁的寒露。
寒露立刻回话,道:“他们家开着粮行,三代传下来的,的确有些基础。”
“不过,到了她夫君王老爷这一代,铺子逐渐衰败,家产也在一点点缩减。”
“据说,王家衰败跟王夫人脱不开干系,她娘家有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一个好赌成性,一个流连花丛。”
“她娘家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经不起折腾,都是她在暗中接济……”
这消息一查到,立刻可以坐实很多事情。
云晚意笑了笑,道:“继续往下查,她连人家王家都能败了,王家族内的人,难道没意见?”
“这……”寒露犹豫着,道:“都是传闻,并无实质性的证据,否则她夫家也不可能放任。”
“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常景棣接过话,道:“夫人早有思量,你们继续往下查就是。”
顿了顿,又提醒道:“即便是查不出来,那就按照这个王夫人自己的路子,叫王家族人知晓传闻。”
“传闻越多越真,懂了吗?”
寒露点头,悄无声息从人群退出去了。
常景棣叹了一声,凑到云晚意耳边道:“你说得对,这白云镇的人呐,办起事情来,的确不如上城的用着顺手。”
“我已经叫人传信给那边了,很快就有人来。”
云晚意牵着他的手,道:“现在不是别人的事,那王夫人越来越过分了,先去打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