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看着自个儿的娘亲歇斯底里的样子,明白她肯定是受委屈了。
他哄着赵莲娣坐下,终于把事情弄清楚了。
“原来是帝家搞的鬼。”林昭恨得咬牙:“他们害死大姨,害的德柱表哥下狱,坏我好事在前。”
“那个什么帝景,竟然还敢推搡娘亲,辱骂您,放心,娘,我会帮您讨回公道的!”
赵莲娣拉住林昭,道:“这件事你先别插手,娘自己解决,你把赵德柱底下的人稳住就是。”
“听赵德柱说,新来的帝家家财万贯,库房中有数不清的好东西,娘要仔细想个法子。”
“不仅要把这家人赶出白云镇,更要留下他们的东西!”
“娘,这我更得帮忙了。”林昭来了兴致,拉着赵莲娣道:“咱们好好合计,要瞒着爹进行。”
“您要真害怕爹阻拦,还有个法子,保不齐爹知道了,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帮忙呢!”
赵莲娣蹙着眉心,摸不着头脑:“你别瞎出主意,你爹的性子轴的厉害,别叫他知道!”
“啧。”林昭往南山方向指着:“爹每逢十五,都会去庙和道观走一走。”
“恰好,还过七日,又是初一了……”
林沛明满心以为,赵莲娣会长记性,记住他的再三警告。
他压根不会想到,赵莲娣这一次不听他的,还和儿子合谋,把整个家推向深渊!
林沛明亲自去了帝家。
看到常景棣,林沛明十分客套,并未端着县丞的架势:“帝老爷,前来打搅,还请恕罪。”
“林县丞客气。”常景棣端坐在上首:“不知你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林沛明清了清嗓子,仔细措辞,尽量把赵莲娣和林家摘出去:“帝老爷新买的铺面,叫人给砸了。”m。
“本官坐上县丞之位多时,这等事前所未有,实在恶劣,本官诧异之余,叫人仔细调查一番。”
“帝老爷你购买的两栋楼,原先是张家的,奈何张家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在西街赌坊欠下还不清的银子。”
“他们一家人欺负你们是新来的,不懂其中的龌龊事,连夜卖了宅子跑了,赌坊找不到张家的人,这才牵连你们。”
“原来是这样,多谢林县丞解惑。”常景棣笑了笑,顺着他的话道:“我也奇怪,我们一家老小初来此地,没惹上仇家。”
“是个误会就好,林县丞是清官,肯定会帮忙处理好此事的,对吗?”
“那是自然。”林沛明说到这,话锋一顿。
刚才和赵莲娣的争执间,似乎听赵莲娣提及帝家小夫妻,几人见过面。
半道上他叫小厮查过,赵莲娣寻到帝景夫妻新买的铺子上,却没人知道他们争执了些什么。
林沛明顿了顿,支着笑脸道:“还有一事,本官不知道该怎么对帝老爷开口,实在无颜。”
常景棣猜到了几分,直言道:“林县丞是为你家夫人而来?”
“正是。”林沛明讪讪道:“帝老爷有所不知,内子从前就是个村妇,有些不懂事。”
“若是她做的不好,言语无状冲撞帝老爷和帝夫人,我代她向你们赔个不是。”
说着,他吩咐小厮把带来的礼品奉上:“小小东西不成敬意,算是给帝夫人压惊。”
“东西就免了。”常景棣并未收下:“县丞夫人的确粗鄙,为了赵婆子的事不分青红皂白,还诅咒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林县丞,我们初来白云镇,不惹事却也不怕事,就是真起了冲突,只怕要牵连县丞大人。”
“放心,请帝老爷和帝夫人放心。”林沛明听出他有意揭过此事,赶紧应道:“下官一定好好看管,不叫她再惹是生非。”
“林县丞客气。”常景棣笑了笑:“都说县丞大人公正廉洁,果然如此。”
“多谢夸奖,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林沛明和常景棣呆的越久,越是觉得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常景棣周身那股难以忽视的气势,实在是给他太大的压力。
这,也越发叫林沛明心里忐忑。
帝景这个商人,到底和上城的镇北王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