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一顿早膳吃的悄无声息。
放下碗筷,太后擦了擦嘴角,漫不经心道:“常嬷嬷,你在帝妃身边伺候许久,可还记得帝妃的模样?”
“奴婢不敢忘。”常嬷嬷低着头,感叹道:“可惜娘娘命不好,否则现在也能帮太后娘娘您分担一二。”
“是啊,哀家昨晚梦到她了。”太后轻叹一声,道:“梦里她对哀家是怨的,怨哀家没照顾好镇北王,唉!”
常嬷嬷一顿,旋即安抚道:“太后娘娘莫要自责,定是您最近过于焦虑,这才梦到旧人。”
“再说帝妃娘娘当年和您情同姐妹,宽仁大度,岂会怨您恨您?”
太后眼角有泪光闪烁,半真半假道:“哀家辜负她所托,她如何不怨,或许皇上的怪病,也是因为她泉下不宁。”
这一次,常嬷嬷没接话。
她也没看懂太后陡然这么说,寓意何为!
太后自顾哀叹了几声,道:“罢了,常嬷嬷,你是伺候过她的,今晚给她烧些纸钱吧。”
“一并说说,哀家并非有意不好好照顾镇北王,实在是因为战场无情,还有常牧云死前发疯说得那些,都算不得真。”
说起常牧云,太后的心紧了紧。
几日勤政殿,常牧云被拆穿后秉着玉石俱焚的心,一股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几乎将所有的不堪当众揭露!
太后这几日刻意回避,可针对他说的那些话,总要给云晚意一个解释。
毕竟还指望她给皇上诊治呢!
太后稍微一想,看向云晚意,感慨道:“这几日也不得空跟你说,常牧云丧心病狂,如那发了疯的狗一通乱咬。”
“那些莫须有的事被他说的信誓旦旦,你和镇北王别被他给诓骗了,对皇上心生怨怼。”
云晚意没想到太后还念着这回事,垂下脑袋道:“太后娘娘放心,王爷和臣妇都有分辩,不会被他挑唆。”
“那就好。”太后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哀家也得去看看皇上。”
云晚意带着两人回到偏殿,立刻让立秋关起门守着。
她则是拉着常嬷嬷的手坐下,小声道:“师父,您去找太后做什么?”
“晚意,我现在是以常嬷嬷的身份进宫。”算卜子回握住云晚意,小声道:“常嬷嬷伺候太后许久,回来第一件事肯定要去拜会。”
“否则太后定然心生怀疑,既然做戏,自然要做全才是!”
云晚意想到太后的主意,又道:“师父单独会见太后时,说了些什么,是以前的事吗,太后为何忽然要去祭祖?”
“是太后主动说起。”算卜子眯着眼,道:“估计也有试探,专门问起帝妃的事,好在我问过真的常嬷嬷。”
“只是,太后提及了当年帝妃给的锦囊,这件事常嬷嬷没跟我提及过,只怕还要回去问问她。”
“锦囊?”云晚意微眯起眼:“什么锦囊?”
算卜子摇着头,轻声道:“太后并未明说,就跟拉家常似的,看似不经意的提及,但我听出那话明显不对劲。”
“太后提的莫名其妙,我只能含含糊糊应付。”
太后这人,本来就有秘密。
云晚意将皇上的面相说给算卜子听,道:“我跟着师父学习许久,还从未听说过这种面相。”
“真龙之气退却,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少年横死的面相,显然不对劲,我和司天监林逸商议过,结论完全一致。”
“皇上只怕早年用了逆天改命的法子,扭转了自己的横死相!”
算卜子越听,面色越是凝重:“这种面相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要知道具体的事情如何,我得亲自看看。”
“还有,要真如你说逆天改命之法,能成者少之又少,一般这种阵法要以做法者自身为代价。”
“保不齐是咱们猜错了,等找个别的机会吧。”
云晚意嗯了一声,道:“常牧云自身难保,除了他没人怀疑您的身份,也能安稳在宫中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