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症的事。”常景棣眸色微暗,眼底情绪翻涌,最显眼的便是那抹嘲讽:“已经过去,百姓沉浸在要过年的喜悦当中,早就逐渐淡忘。”
“这种时候只要不出乱子,就没有皇家的脸面重要,皇上是天子,倘若抖出害百姓性命的瘟症是皇子闹出来的,又会成为另一件大事。”
“所以,就这么算了?”云晚意眼神未变,问道:“瘟症虽然没造成大范围的伤害,可也死了不少无辜百姓!”
“皇上素来是明君……”话说到这,云晚意没再继续。
刚才是她一时愤怒,没有细想。
是啊,明君又能如何,守江山难,皇上不可能因为一件过去的事,把危险摆在眼前。
如果是正在爆发瘟症,可能他会推出常牧云。
常景棣看到她戛然而止,也清楚她想明白了,叹道:“常牧云本来就在禁足,你那婢子只有供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皇上不可能以这个借口斥责,最多是对他多几分厌恶和疑心。”
云晚意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她苦笑着道:“这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常牧云被禁足,正是我们的时机。”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常景棣微微点头,旋即又叮嘱道:“淮安侯府的事我不插手,但你若遇到搞不定的,尽管说出来。”
“还有两个多月,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荣辱一体!”
“王爷好意,我心领了。”云晚意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讽刺:“淮安侯府的烂摊子是我的家事,我希望自己解决。”
从镇北王府出来,云晚意直接去了徐国公府。
小年过去,年味越发充足。
徐国公身子好转,徐家的旁支也全部回来了,欢聚一堂,更是难得的热闹。
淮安侯府新丧,名义上是云晚意的母亲,这种时候她不便登门,免得别人嫌她晦气,只让人去通报给熙然郡主。
熙然郡主知道云晚意来,赶紧带着人出来迎接。
“到底是好友,心有灵犀。”熙然郡主一身浅色素衣,迎上前亲昵的挽着云晚意的手,面上的笑意却和从前不太一样。
“我正打算去淮安侯府找你,听说府上大夫人没了,虽与你有不快,到底是你的生母……”
熙然郡主说到这才意识到不对,停下来打量着云晚意的脸色,后知后觉道:“对啊,你们府上有丧,你不守孝,怎么有空来寻我,出了什么事?”
“郡主也知道我和她之间并无情分,所以也不难过。”云晚意十分直白:“守灵有几个儿子,我去不去没关系。”
“倒是你,一阵子不见,怎么瞧着瘦了很多?”
熙然郡主恍然一笑,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难过:“要过年了,穿新衣裳,不得轻减些才好看啊?”
云晚意也算了解熙然郡主,她在徐国公膝下长大,心直口快,性子活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
她脸上藏不住心事,怕是对徐腾的事,已经察觉了什么。
云晚意四下看了眼,低声道:“我有话同你说,跟我出去一趟,可好?”
“好。”熙然郡主指着周身打扮:“本来也是要去寻你的,既然你来,我们就去德善堂吧,今日心口不快,整好抓点药。”
云晚意牵着熙然郡主的手上了马车,一路去了德善堂。
德善堂的几人看到云晚意也十分诧异。
他们并不清楚苏锦和云晚意之间的关系,只觉得这种时候,她应该不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