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授意你舅舅帮我做局引那女子上钩,让她坠入了忘情崖,尸骨无存!”
说到这,林老夫人再度疲惫的闭上眼。
林中月看到她心累的模样,轻声问道:“所以,爹爹还是知道了真相?”
“纸包不住火。”林老夫人自嘲道:“很多东西都有迹可循,何况是你爹那种修行之人。”
“我的修为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稍微探查,就能知晓发生了什么。”
“那……”林中月迟疑着:“爹没生气吗?”
她虽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却记得爹爹在消失一阵后,忽然回到了宗门。
他像是完全没事一样,照常打理宗门上下的事务,照样对她们娘几个好。
甚至没过多久,林老夫人再度怀了身孕。
林老夫人也陷在回忆中:“我一开始,也以为他会暴怒生气,保不齐还会把我们赶出逍遥宗。”
“可事实证明他忍住了,为那女子痴迷的时光像是从未发生过,诡异的平静。”
“平静的外表不能撕破,这,也是我在发现孩子被掉包之后,没有选择大吵大闹说出来的原因。”
“我亲生的双生子,早就死在他们父亲手中了,是我做的孽,我咬着牙吞着苦水,也要把不属于我的孩子养大!”
说到最后,林老夫人面上已经没了什么情绪,像是木头人,说起别人有关的从前。
林中月也是此时才后知后觉,娘亲这一路来对林应时兄弟太纵容了。
他们想做什么,她像是万千溺爱孩子的母亲一样,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支持他们。
哪怕他们因各自的喜好荒废课业,疏于修炼,她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
竟是因为这个缘故?
“娘,应时他们兄弟,该不知道真相吧?”林中月不解道。
“不知道,这件事瞒得很好,要不是他们耳后没有属于我孩子的红痣,我也会被蒙在鼓里。”林老夫人哼了哼。
“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阻止他们兄弟继任宗主,现在机会递到手中来了,也不需要我再苦心于此。”
“走吧。”林老夫人整理好仪表,从容道:“后山的戏应该唱完了,你我也该去表现表现。”
“记住,还不到时机,别叫林应时看出什么来。”
林中月立刻明白,起身搀扶着她,道:“娘放心,我明白的。”
后山,林应时的一百个头还没磕完。
跪着,俯身重重的磕在地上,旋即又直起身子,再磕再起再磕……
如此反复,林应时眼冒金花头昏脑涨,额间的伤口不停的和青石板相触,更如被洒了盐一样。
他想休息一下,可速度刚慢下来,易晚就毫不留情的提醒。
林应时只觉得自己像个无情的机器,不,是即将坏掉的机器。
那些弟子更不用说了,磕到大几十个的时候,个个头昏眼花,额间磕出来的血迹斑驳,场面甚是骇人。
易晚牵着小团子,和常景棣并肩而立,眸光中没有半分怜悯。
是他们有错在前,她这点惩罚并不伤及性命,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易大小姐,我们少爷要不行了。”林应时身边的小厮看到林应时摇摇欲坠,哭丧着脸,跪求上前:
“要不剩下的,等明日再磕吧。”
易晚挑了挑眉:“才磕八十几个就不行了,也难怪你们大少主不得林宗主器重,简直废物啊!”
小厮脸色泛白,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道:“易大小姐,实在是我们大少爷的错,求您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