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大汗惊醒时,一张小脸忽然探入帷帐。
易晚心跳慢了一拍,差点以为梦境照进了现实。
待看清楚是小团子后,易晚终是放心了:“年年,你怎么来了?”
“等你起来啊!”云年年打了个哈欠,道:“小晚晚,你可真能睡呢。”
易晚看到从帷帐中透入的光亮,后知后觉拍着脑袋:“什么时辰了?”
“卯时过了。”小团子记着帝谌的警告,在叫醒她后,退到屏风后道:“你别着急,早膳给你温着呢。”www。
易晚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她急的哪里是早膳!
她刚来灵仙宗,这算是第一日,也是她拜师的日子。
而拜师的吉时就是卯时!
她,她,她竟然因为贪睡,错过了拜师仪式?!
完了完了,易晚着急忙慌起身穿衣,哭丧着脸道:“怎么就卯时了,为何没人叫我?”
“急什么?”隔着屏风,小团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果子,正啃得有滋有味:“爹爹也没起来。”
“什么?”易晚穿衣裳的动作一顿。
小团子嚼着东西,声音含糊不清:“你没听错,爹爹还在睡呢,说来奇怪,爹爹从不会睡懒觉的。”
不,更准确的来说,爹爹那个境界已经不需要睡觉了。
也不知道今天抽什么风,不仅睡觉了,还贪睡不起。
他来叫小晚晚之前,先去叫了爹爹。
爹爹竟然满是怒意,头一次对他发脾气了!
小年年越想越气,手中的果子也不香了:“小晚晚,我跟你说,爹爹今天脾气怪怪的,可凶了。”
“你要小心点哟,等下可别搭理他!”
易晚心中咯噔一下,又赶紧穿着衣裳。
一院之隔,帝谌的确还躺在榻上没起。
他差点就在晚晚梦中亲到她了,都怪云年年这死孩子,大早晨扰人清梦!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构建的梦海,便是不能相认,在梦中亲近她一次,也好解了这千年的相思之苦。
偏偏被云年年打破,再要构建梦海做同样亲昵的梦,肯定会引起晚晚的抵触和警觉。
如今她没有任何记忆,肯定会反感。
唉,没有下次了。
也不知道晚晚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所有魂魄,恢复有他的记忆!
帝谌气的翻了个身,整个人带着欲求不满的阴沉。
偏偏云年年那死孩子,又在门口嚎:“爹爹,起床啦,太阳晒屁屁喽!”
就……
烦死了!
帝谌刚要发火,却听见易晚温柔的声音:“年年,师父昨日很晚才歇息,要不还是等他休息够了再说。”
“你可别被他骗了,他都不用睡觉的。”云年年毫不留情拆台:“我爹厉害的很呢!”m。
易晚明显顿了顿,一片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帝谌无声的叹息,旋即引水快速净身,衣冠楚楚的出去。
易晚站在门口,一手牵着云年年,早晨的阳光洒下来,如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层柔光。
帝谌呆了一瞬,仿佛在柔光中看到只属于他的晚晚了!
易晚看到他的样子,不免想到昨晚奇奇怪怪的梦。
不就是好奇心重窥探了师父的秘密,怎么能做那些梦,简直亵渎了如神明般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