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位不争不抢的姨娘,被覃守业利用毒死。
覃涟漪想想都觉得寒心。
云晚意将手帕递给覃涟漪,道:“那,你来找我,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她似乎难以启齿,开口后又是一顿。
“覃小姐既然来了,有什么说什么。”云晚意笑了笑,道:“反正等会儿,我们得去覃家赴宴。”
覃涟漪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爹想要我们覃家的家产,说直白些,就是准备吃绝户。”
“但,一个要谋害我的恶毒之人,不配得到我覃家的一分一毫,所以,我想请您帮忙。”
云晚意拨弄手中的茶盏,道:“说到底,这是你覃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如何插手?”
覃涟漪抿了抿嘴。
云晚意继续道:“据我所知,覃夫人已经原谅覃老爷,也就是说,她未必支持你。”
“这样一来,我更没有身份参与其中。”
覃涟漪神色古怪,道:“我总觉得,我娘不至于傻到那个地步,我爹对我的谋害,她看在眼里。”
“娘只有我一个女儿,她不可能忍受我爹在觊觎覃家家产的同时,还要谋害我!”
“里面肯定还有内情,我娘不想让我担心罢了。”
云晚意依旧没有应声:“覃小姐,这些事我不想再参与,你也清楚,你爹对我本就有敌意。”
“云帝阁桑榆楼是对家,他竟还参了一脚,要说没被人唆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越是这样情况下,你越要跟他作对!”覃涟漪赶紧出声,道:“难道你不想让他一无所有?”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被谁唆使,亦或者,收了人家什么好处?”
云晚意瞧着覃涟漪,似笑非笑,道:“然后呢,他毕竟是你亲爹,到时候你心一软,看不得他那般下场。”
“我便成了罪人,夹在其中里外不是人。”
覃涟漪赶紧澄清,道:“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如此忘恩负义,他都要我的命了,我怎么可能心软?”
“这一次我一只脚迈进鬼门关,要不是帝夫人你医术高超,把我从死神手中拉出来,我早就死了!”
云晚意瞧着她是当真看清了覃守业,不会再心软,这才松口:“你想让我怎么帮?”
“让他跟我娘和离,还要把他从覃家的族谱上划掉。”覃涟漪擦干眼泪,目光坚定狠绝。
“帝夫人知晓,我爹不过是我祖父和祖母收养的孩子,为了不让覃家家业外传,让他上了覃家族谱。”
“因着养子养女不得成婚,祖父便把他记在族中一个旁系表叔家里,但他一直跟随我祖父祖母生活。”
“也一直叫祖父祖母为爹娘,和我娘成婚后,称呼上更名正言顺。”
“他记名的旁系表叔家这些年并不好过,一直靠着我们覃家接济,要想把他从族谱上划掉,必要经过那人的应允。”
云晚意总算听出个大概来了:“那家人要通过你爹这层关系,一直依附在覃家身上。”
“你爹对他们而言,是源源不断的摇钱树,割舍了你爹,他们也就没理由一直找你们接济,定然舍不得。”
覃涟漪点头,道:“我是覃家人,按照族谱上的记载,还得叫他们一声祖父祖母。”
“我要出面,必然背上不忠不孝的名声,帝夫人本事了得,我想让您帮忙,逼得他们自己提出舍弃我爹!”
云晚意嘶了一声:“你能找我,说明你已经有万全的计划了,不如直说。”
“得罪了。”覃涟漪说着,倾身上前,朝云晚意靠近了些,嘀嘀咕咕好一阵。
等说完了,才直起身子:“帝夫人,事成之后,我覃家绝对会是你们帝家最好的盟友。”
“至少在白云镇,覃家必会感恩戴德,唯你们马首是瞻!”
云晚意听完她的计划,讶异覃涟漪能下这个狠心之余,试探道:“覃守业再禽兽,也是你亲爹。”
“身上跟你流着一样的血,我对你而言是十足的外人,你宁可朝我低头,也不愿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