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稍微长大些,看到宫中后妃无穷的狠辣手段,我的确有过怀疑,也叫人悄悄查过。”
“查来查去,最重都是母妃乃是病逝的结论,如今你这么说,多半当初我派出去查的人,汇报的消息是假!”
那时候他羽翼尚未丰满,没有雷霆手段,也不算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找的人虽然算心腹,可倒地有被收买的可能。
况且那人在常景棣打出威名后,便以家中老母病妻需要照顾为由,从他身边离开了。
现在看来,那小厮的离开,或许是担心常景棣察觉往事,心虚逃离。
云晚意也清楚这点,神色复杂,顿了顿继续分析道:“林逸和我都看过皇上的面相,师父今日也看到了,明显不对劲。”
“除非当年,有人用自己的命生生替代改变了皇上的命,否则皇上早就死了,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帝妃!”
算卜子拧着眉心,犹豫道:“说起这个,我潜伏在宫中时,曾经在寿宁宫听到太后和她的心腹说起,对不起帝妃,帝妃对她和皇上有大恩大德。”
“难道太后口中的恩德,便是这个?可帝妃身份尊贵,就算要给皇上改命,留下个大人情,逼得太后对她感恩,也没必要用自己的命。”
“再说了,帝氏一族特殊,相传他们乃是上古祭司的传人,帝妃又是圣女,更加没必要了。”
云晚意喝了一口茶,轻声道:“我想不通的也是这点,除非当初帝妃有什么把柄在太后手中,逼得帝妃不得不如此做。”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想,真相如何,还是只有从太后口中才能知晓。”
说完这些,云晚意看向常景棣:“这些年,王爷和帝氏可有联系?”www。
常景棣轻轻摇头,苦笑道:“母妃死了,我还小,和帝氏的牵连就这么断了,后来长大,帝氏几番易主,更是只有明面来往。”
“不过,几个月前苏老将军曾提醒过我,他截获了一封出自帝氏世子的信,不知道传给谁的,内容涉及谋反。”
“我派人调查过,那封信极有可能是写给常牧云的,再往下,也查不到别的东西。”
事情到了这儿,再度陷入死胡同。
云晚意却有好奇:“帝氏就算想谋反,也该和王爷这帝氏血脉谈啊,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有什么用?”
“我也好奇。”常景棣苦笑道:“我母族的人直接越过了我与人勾结,许是以为我成为残废,无法再有作为吧。”
云晚意猛然想到了什么,道:“传言王爷手中有帝氏一族的秘宝,会不会因为帝氏新王忌惮,这才和常牧云勾搭?”
常景棣摇头,道:“不管因为什么,母族既然和我不亲,我也没必要为他们费神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云晚意眯着眼,狡黠的模样神似小狐狸:“我总觉得,帝氏也算我们揭开谜团的渠道。”
“要不然,找人去帝氏打探一番?”
算卜子不太赞同:“方才我就说了,帝氏乃是祭司遗脉,他们有护山阵法,非帝氏之人极难进入。”
“你和王爷都无法离开上城,没有可靠之人,去也白去,搞不好还要折损人手,还是免得折腾一趟。”
“谁说没有?”云晚意朝常景棣眨眨眼,狡黠笑道:“王爷的病情时好时坏,上回装昏迷不照样骗过了所有人?”
“王爷亲自去,虽然危险,查到的把握却是陡增,而我,会禀明太后,以寻找办法做借口,跟着王爷一起去。”
“胡闹。”
“不可。”
话音落下,两道阻拦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常景棣,一道是算卜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算卜子率先担忧道:“你是镇北王妃,这么去帝氏,宛如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一旦那帝氏真觊觎王爷手中秘宝,你岂不是送上门给人当靶子?”
“师父说的是。”常景棣接过话,道:“再说真和我们猜想一样,太后心虚,也不可能答应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