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往下走,接触到前世并未触碰过的真相,她就越觉得有幕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洒下了无形的网。
所有人,包括她都是这张网里的鱼。
如果不找出撒网的人,她总不安心。
毕竟谁也不清楚这张网什么时候会收紧,把他们这些鱼儿拖上岸!
再说此事牵扯了熙然郡主,熙然郡主和余清鸿是她重生后为数不多的朋友,能拉,自然想拉一把。
几个婢子劝不住,只能顺着云晚意的意思去做。
从萃兰苑出来,隐约还能听到苏锦生前住过的院子里,传来阵阵恸哭。
声音沙哑悲痛,几欲泣血。
寒露见她脚步微顿,叹道:“苏老夫人疼着宠着,虽说大夫人也曾让苏老夫人心寒,到底是娇养的宝贝,难以接受。”
云晚意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旋即冷笑了一声,再度往前,没有回头。
镇北王府,常景棣收拾好正打算出去。
两人在府门口相遇,常景棣略带诧异:“你怎么来了?”
“王爷要出去?”云晚意瞧着常景棣的打扮,狐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本也是要去淮安侯府找你。”常景棣示意惊蛰往回走:“淮安侯府打算瞒下苏锦的事,你打算如何?”
他已经知道,苏锦和云晚意并非真的母女。
云晚意不是善性子,未必肯让苏锦走的体面,但事情闹得太大,对云晚意也不太好。
“瞒就瞒吧。”云晚意意料之外,并没有继续往下的冲动,扯了扯嘴角:“反正这体面,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你打算……”常景棣顿了顿,捻着珠子的手微微用力:“覆灭整个淮安侯府?”
“不需要我动手,老太君引狼入室,放林州云家的人进门。”云晚意越是觉得不值:“林州云家的野心就差写在脸上了。”
“偏云恒益傻而不自知,以为凭借老太爷和圣上的关系,能保住淮安侯府的尊荣,还接林州云家的银钱。”
“云恒益若不糊涂,如何能把好好的棋走到现在的绝路?”常景棣也不意外:“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静观其变。”对于淮安侯府,云晚意的确暂时不打算管,让他们内耗:“总有胜出的一方,到时候再说。”
“倒是王爷这边,先前我交给王爷的名单,可有眉目了?”
常景棣朝惊蛰做了个手势,点头道:“今日出门,本打算給你说此事去的。”
惊蛰退下去不久,很快拿上一本册子。
常景棣接过翻了翻,叹道:“你这册子上,全部都是皇上的肱骨大臣,牵一发动全身是小,常牧云能让这些人服帖,手段更令人深思。”
他如竹节般分明的手指,点在为首的名字上:“徐公门生遍布,堪比当年的连慒,他素来中立,只对圣上衷心。”
“饶是皇上,也对其十分信赖,如今牵扯在常牧云的事情中,实在是难以想象。”
云晚意来,也是想问徐国公的事。
她顺着常景棣的手,疑惑道:“徐腾究竟有什么把柄在常牧云手中?”
云晚意见过徐腾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