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也清楚常景棣说的不假。
或许,让苏震天去镇北王府,的确是眼下最万全的法子。
再三思索后,云晚意点点头,道:“镇北王府的确是很好的去处,今后外祖的安危,就交给王爷了。”
“晚意,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呢,我不能去王府!”苏震天执意不肯:“我私自回城是大罪……”
“外祖。”云晚意握住苏震天的手,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且您足不出户,不会有暴露的风险。”
“我会尽快拿到麒麟血,解毒后立刻秘密送您回边关。”
苏震天看着云晚意笃定的眼神,又转向常景棣,他同样是笃定。
苏震天重重叹了一声:“那就只能麻烦王爷了,我就担心有朝一日事发,牵连你们!”
“既是一家人,这些话略显见外。”常景棣立刻吩咐惊蛰道:“你去把衣裳脱下,换给苏将军!”
“外祖就在这屋内吧,我先出去。”云晚意按了按还在发胀的太阳穴,道:“熬的药应该好了。”
她虽然清醒,风寒还在,身子依旧不适。
寻常娇养的千金病了,多半要在闺阁静养。
也就她,和铁人一般,仿佛不知疲累。
“一起。”常景棣看出她不舒服,又心疼她逞强,独自撑起一切,决定把话再说明白些,道:“有话跟你说。”
云晚意推着常景棣出来,心内颇为感慨:“多谢王爷信任,愿意帮忙。”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需要这么客气。”常景棣回头和她四目相对,眼底是浓浓的关切:“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
“麒麟血交给我,我派人去寻。”www。
他目光灼灼,言语真切,云晚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眼睛顺势挪开。
经了前世一遭,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哪怕常景棣对她很好,从天价聘礼到一次次及时出现撑腰,给足了脸面。
她还是害怕。
害怕重蹈覆辙。
她心中早就被仇恨和怨怼占据,分不出心思应对别的。
至少,在折磨死云柔柔和常牧云之前,她不会。
本来应下婚约,也只因为常景棣的身份和病入膏肓的旧疾,无关其他。
云晚意甚至不知道常景棣的身份和性子,为何对她无端这么好。
虽然这些天的相处,她意识到常景棣并不像之前传言的那般暴戾残忍,冷漠难近,她也不信他会对任何人一见钟情。
沉默了许久,云晚意才低声道:“或许是前世欠下的债,很多事本该我应对,不需麻烦王爷。”
“为何不肯信我?”常景棣声音也低了很多,透着一丝失望。
他对她已经做到这份上,难道还不够清楚?
她倔强的竖起了一排利刃,如刺猬亮出浑身的刺,将任何好的坏的一概挡在外面,不肯给一点靠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