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年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给她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老爷子亲自出面,都没能够让你松口,所以只能用一些特殊手段。”
宋欢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如果到最后只能够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不能够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傅辰年看了一眼她为别人据理力争的小脸,突然就伸出手,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也算不上是无辜,她的确是拖欠了房租。”
“可房东之前明明都己经答应过,宽限她半年的,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为什么就不能够通融一下?”
“这是房东自己的决定,跟我无关。”傅辰年淡淡地说道:“我不过是提醒了他一句,他既然决定不通融,你凭什么道德绑架他?”
“你——”
宋欢吵不过他,只能够用力地咬牙,“你提点他什么了?你威胁他了?”
“一个人做好事很简单,但是。”
傅辰年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想要跟一个成功的商人做敌人,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那个房东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他做好事,顶多也是让自己心安,给钟青槐送了个顺水人情。
但他要是跟傅辰年作对的话,那就是跟整个傅氏集团作对。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你一定要、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宋欢浑身都在抖,却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
但她不断加深的眸色,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甚至连她的嗓音都带了一丝哽咽。
傅辰年收敛了神情,看不得她这一副受气委屈的样子,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哑的语气就响在她的耳边,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气,“不是我在逼你,而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
宋欢抬起头来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却不让它落下,“你一定要逼着我亲口放弃宋书言的抚养权,才肯满意吗?”
她从监狱里面出来之后,就很少有这么示弱的一面。
她变得卑微退缩,却从来不肯示弱。
可这一次,她红着眼睛,就这么看着他,鼻子也通红的,像极了从前在他面前撒娇卖乖的样子,只是又带了一丝凄风苦雨的可怜。
傅辰年摩挲着她的下巴,表情没有什么波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的某个地方塌陷了一块。
似乎是心软的滋味。
他哑声道:“抚养权是原则问题,宋书言肯定是要跟着我的,这一点不能妥协,但是你可以跟我一起抚养。”
宋欢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他的抚养权在你的手上,但是他可以跟着我一起住?”
傅辰年皱了一下眉头,“他也要跟我一起住,就住在落雪庄园,跟我和老爷子一起。”
宋欢不明白了,“那算什么共同抚养?不就是你一个人独自抚养,我只能够偶尔去看他一眼吗?这不可以!”
她如果只是拥有探视权的话,那她能多久看宋书言一次?
一个星期一次?
一个月一次?
甚至是半年一次……
不都是要看傅辰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