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生啊了一声,淡淡的看着司徒墨,伸手往脸上抹去。
拇指与中指用力一捏,他的手上便起了一层淡淡的皮,最后,猛地一撕,一张和司徒墨一模一样的脸便暴露在了空气里。
唯一不同的是,那额头上有一道极其的十字疤。让原本的妖冶多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司徒墨看着他额头上的伤,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他撇转头,将长腿搭在玛瑙桌上,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现在这模样倒是真的多了。”
云浮生没说话,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用这副面目示人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忘记脸上覆着一张精致的面具。
其实当初,他一见到司徒墨,便怀疑他跟自己的关系了。这么相似的脸,除了孪生兄弟,还能是什么?
只不过,司徒墨为北月效力,他要复兴他的云洛皇朝,二人注定殊途同归。
他端起酒抿了下,立即蹙起了眉。
果然,即使有着和司徒墨一样的脸,他也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这种味道可以冲上天灵盖的酒水。
他将酒杯放下,“叶倾颜如今的样子你看到了,也该回京都了。”
司徒墨瞳孔一紧,扬起剑眉,“颜儿会跟我一同离开。”
“她现在的身子容不得你折腾。”云浮生了若指掌的扯起笑容,“北月和南昭一触即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心护住她么?”
司徒墨的身份对于两国要多敏感,不用说也知道。
司徒墨刚开始还能保持着风度,一听到云浮生说这件事,唰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若不是你的手下放了周玥,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云浮生轻轻一笑,“不能让你一人好处占尽,我也总要有些利息的。”
司徒墨不屑的勾唇,眸子似能看穿他的内心,“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打些什么主意,云洛皇朝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弟弟,不要太天真。”
云浮生嗤了一声,蹙着眉,又抿了一口酒。
呵,没想到被人嘲讽一番,再喝这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司徒墨认定他的想法,眼中戾气祛除,重新坐到位置上,语气平静,“本王很感激你以前对颜儿的照顾,以后,她的事情交给本王就好,本王自己的女人可以自己照顾好。”
“哈?”云浮生笑着反问,声音陡然变得阴戾起来,“若是你真能照顾好她,她现在就不会躺在冰冷的床上了。说到底,她变成这样全都是你的错,你有什么资格照顾她?”
心脏如被刀狠狠的刺了进去,司徒墨紧抿着唇,眼眸晦暗不明。
云浮生说的没错,叶倾颜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所以他才想要赎罪,想要倾尽一切照顾她。他容许别人骂他,恨打,责打他,却不容许别人质疑他对她的爱。
“我和她的事用不着你来教。”司徒墨横了他一眼,单手撑着下巴,将杯中的马丁尼一饮而尽,“你现在还是收拾下自己的烂摊子吧。”
云浮生瞥了他一眼,“勿庸操心。”
司徒墨轻笑一下,倏地抬起他尖锐的下巴,声音沙哑的如同砂砾划过,“其实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什么天机阁,即使拥有再大的能量也不算是正统。”
云浮生蹙着眉,将他的挥开,清冷的眸子带着讥讽的神色。“就算再怎么不正统,也比你认贼作父要好的多。”
他与司徒墨同为云洛皇朝的后人,司徒墨却帮着北月做事,还替南宫流云悉心打理北月的一切事务,不是叛国贼还能是什么。
司徒墨对他眼底的讥讽视而不见,身上带着的清冽酒气飘满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