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庆云开车很稳,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清风茶社。
果然,因为薛老板的到来,这里人满为患,有票的进场,没有票的就站在门口看着,希望能一睹薛老板的风采。
熙熙攘攘的人群挡住了他们的路,傅承安举着门票大声嚷嚷着挤进人群,罗庆云紧随其后,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生怕他有任何闪失。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局。
人群忽然涌动,仿佛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混乱中,有人哭有人笑,当然更多的是兴奋。
一辆黑色的汽车开过来,里面坐着一个相貌俊美的男人。
唱青衣的人,男子必须五官断章,身段软似弱柳扶摇,因此,能唱青衣的男人少之又少,而得到观众认可且一直追随的更是凤毛菱角。
薛老板就是这凤毛麟角中的一个。
他的车来了,人群也有些失控,傅承安心里笑了,罗庆云眼前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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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时,罗庆云看见的就是白衬衣黑西裤的傅承安。
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有一枚蓝钻婚戒。
他许久没见过这枚戒指了。
因为那是傅连曦的,也是傅家传家之宝之一。
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
罗庆云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傅承安蹲在地上看着他,手里把玩着一只水果刀。
“罗叔,你好啊。”
他有些变态的在笑,眼底充血,眼尾绯红,看上去不太正常。
罗庆云哆嗦了一下,“二爷,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真的。”
傅承安闻言笑了一声,用刀尖挑开了罗庆云手上的麻绳,“别紧张,我不杀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罗庆云听后,心里更没低了。
这还不明显吗?杀你是势在必行,只是不着急现在,等等就是。
等待死亡是最残忍痛苦的,没有经历过死亡绝望瞬间的人,根本没办法理解那些自杀的人,他们在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有没有意思后悔。
这个问题,傅承安没成年的时候就问过罗庆云,那时候,姓罗的还是羲和洋行的大掌柜,是傅连曦最信任的人。
“罗叔,你说,等待死亡的人,和即将死亡的人,哪一个更痛苦?”
他这话意有所指,罗庆云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这人现在就蹲在自己面前,一句一句的敲打着自己的天灵盖,这真的比死还难受。
“二爷,我错了。”
“二爷,您饶命吧,我真的错了,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傅承安笑了,“不知道?”
“您知道什么?”
罗庆云吃不准他现在有几分本事,是进步了还是退不了,但他知道他身边的人,都失踪了,虽然没找到尸体,但也不可能这么消无声息的混进晏津而不惊动傅成君的眼线。
因此,他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