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幽冷的目光逼视下,姜晚笙心脏提到嗓子眼,脑袋里每根弦都绷直了,像拉紧了发条。
她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轻抿了下唇,强装镇定。
试图平复慌乱的内心。
一个不正确的使力,两个人都喘着气顿住了。
急雨骤然喷洒嫩枝,枝颤叶摇。
黑暗中,他跟她良久地对视,目光深邃得像深渊巨兽。
姜晚笙猝然被他握住腰。
“殿下——”
“本也没打算放过你,笙笙乖,再来一次。”
长夜漫长。
紫檀木榻顶的鲛纱帐,见证狂风暴雨,风波漩涡。
如海上行船,几波浪涛拂来,冲垮一切,船桅晃晃摇荡,好不可怜。
姜晚笙翌日中午醒。
浑身疲惫得像被车碾过。
她就知道,沈卿玦这个人,他只有外表清冷绝尘,在榻间是个极坏的人,愿意哄她,可只是哄她继续。
至于停下什么的,哄着哄着就不作数了。
沈卿玦像是要证明自已。
在时间上。
洗刷那个意外。
折腾她到天色拂晓,甚至忘了,先前问她那句。
姜晚笙简单梳洗过后,对镜穿戴,宫中的铜镜和别处不一样,听说是边境小国进献,镜面尤其光滑。
比泉水照的还清楚。
姜晚笙捧着宫女从库房取来的这一面贡品宝镜,清楚地看到自已脖颈的惨状。
星星点点,一个又一个红印儿。
她试着用脂粉遮,可完全遮不住,气得她差点把镜子摔了。
沈卿玦晚上回殿,见她不高兴,问,“和秦蓁蓁没谈妥?”
“我没去。”
沈卿玦露出一个平静的表情。
但眼角眉梢细瞧之下,有几分说不清的,舒展。
“怎么不去?”
是在晚膳期间,他执起玉箸,给她夹了一片薄肉。
姜晚笙看也没看,只用一双含怨带怒的眼睛望着他,似乎有怒气,但只咬咬唇,硬往肚里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