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盏,眉峰一扬,宽和大度地薄唇轻启,“既如此,三局两胜?”
姜晚笙欣然应下。
第二局,她投入心神,专心应对,险险赢他一子。
眉间不自觉溢上喜色,接下来更是摩拳擦掌,每一步棋都绞尽脑汁,而他还能闲闲地喝茶,看起来根本不上心。
姜晚笙输了半子。
就差半子,姜晚笙咽不下,斗志昂扬。
“再来。”
沈卿玦薄唇勾笑,不动如山。
不知不觉日垂西山,红红的挂在檐角,像一枚硕大的柿子。
姜晚笙再次险些扳回一局,却两子只差输给他时,明白过来,他的棋艺远超表面。
而她在一局一局里看似能赢,最后惜败,全是赌徒心理。
“不来了?”
沈卿玦拈着一枚白棋,见对面完全没有落子的意思,闲散问。
“愿赌服输。”姜晚笙不得不认。
他很会拿捏人的心理,只有差一点胜利,才能激发一次又一次尝试。
那么回到两个时辰前的问题,她打算输给他点什么?
“殿下金玉堆砌,不知缺什么?”
“旁的不缺,姜姑娘名门闺秀,想必女红了得,便绣一只香囊好了。”
沈卿玦抬眸看着她,容颜似玉,如琢如磨,凝着她的眸闪闪熠出光华。
乍一看,当真是个陌上人如玉的贵公子。
姜晚笙惊愕,被吓到般,下意识拒绝,“殿下,殿下兴许不知,香囊是民间男女定情之物……”
“孤知道。”
沈卿玦嗓音沾着几分凉薄,为她的惊惶,指骨抵在棋盘之上,撩眼看她,气势压人。
姜晚笙的脑袋霎时一空。
扑通,她下一秒折膝跪下来,埋头,声音清亮,“殿下,臣女已有未婚夫,还请殿下莫开玩笑。”
未婚夫,三个字让沈卿玦凤眸一眯,隐隐射出寒光来。
搁在棋盘上的手指微屈,掌背上青筋脉络尽显。
好一会,两人这样僵着。
姜晚笙腿有些酸了,余光里,沈卿玦走到她面前,弯腰,扶她。
姜晚笙未起身,跪着往后退。
沈卿玦脸色一僵,站定半晌,被气得发笑,伸手拉她起,“孤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