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红唇微张,再看眼前豪奢的院落,顿时觉得不能理解了。
这场小宴来的人不少,个个有头有脸,姜晚笙甚至看见灵州知州,见舅舅时那老头两袖清风。
现在居然左一个右一个。
一面之缘,姜晚笙怕被他认出来,略慌地往后头走。
撞上一位美人姐姐,姜晚笙嘶一声。
“怎么了?妹妹。”冲着她年纪小样貌动人,冲着“陆老板”身家富裕,美人姐姐们都待她挺亲善的。
“……撞马车横木上了。”姜晚笙忍着痛蹙眉扶腰。
细白的手扶到腰后,轻轻揉搓舒缓。
“?”
她一抬眼,发现几位美人姐姐交换眼神偷偷捂嘴笑。
粉衣姐姐擅长推拿,说给她按按,姜晚笙想,正好躲闲。
粉衣姑娘原是专门学过的,手法极好,半盏茶功夫化开淤血,姜晚笙立刻不疼了。
美人们七嘴八舌地交谈着。
“年轻人就是火气盛,陆老板一看就是个生猛的。”
“马车上什么姿势能撞到横木?”
“前天也是被妹妹骗了,怕我们觊觎陆老板不是?”
“妹妹是头回就跟了好的。没见过那差的,哎,别提了就三息功夫。”
姜晚笙伏在美人榻上,衣裙柔软地垂下,青丝顺滑,头皮发紧。
她居然,诡异地,差不多都听懂了。
外间酒过三巡,美人回场,姜晚笙在衣香鬓影间最为夺目,鹅黄本是小家碧玉的颜色,却被她一张脸衬得惊艳。
美人们的目光重新地落在沈卿玦身上,缠绵炽热。
姜晚笙内心欲哭无泪:这些姐姐们呐!
“聊什么了?”沈卿玦抬起手臂,牵她在身侧落座。
姜晚笙拼命摇头。
“没什么。”前天丢掉的里子给你挣回来了。
场上载歌载舞,美人们个个多才多艺,给姜晚笙揉过腰的那位姐姐,弹得一手好琴,如听仙乐,耳清目明。
有说要晚晚姑娘展示才艺的,不待她开口,就有人说陆老板舍不得。
一群人又是哈哈笑成一团。
灵州知州醉意熏熏,枯树枝似的老手磋磨着,眯眼瞧,“晚晚姑娘好生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