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确很凉。
他也只有在那种时候才会热。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降温了,姜晚笙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连几日如此,她甚至被限制了行动。
嬷嬷又给她递花样,“姑娘,您闲着也是闲着,看看针线。”
姜晚笙猜是沈卿玦的意思,他昨晚也问,承诺给他的香囊什么时候绣好。
她没再敷衍了,当成个职责来做。
细白的手指在篮子里翻拣,挑出一块白藤色锦缎,打定主意用这块缎做底。
皇宫。
沈卿玦白金长袍,腰系玉带,将进养心殿之际,被一太监笑言笑语拦住。
“太子殿下,陛下在休息,不见人,今日也不议政。”
沈卿玦扫一眼养心殿门口,徐徐扑来的热气昭示着殿中没用冰鉴,而他父皇此人,夏日午睡必须要冰。
他忽的想起,今日是初一。
每月的初一十五,这位父皇都极怪,敷衍一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便让太监摆驾。
不给朝臣眼神,今日又是如此,且不在宫中。
沈卿玦出宫时,皇后身边的海公公来请,让他到坤宁宫叙话。
“皇儿近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
母子两人对坐闲谈,一个端的雍容优雅,一个端的冷冽独绝。
沈卿玦更多一分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玉手执茶盏,缓声道,“帮父皇处理政事,只是不巧,父皇今日不在皇宫。”
他的目光,极轻地落在皇后脸上,察觉她眸中的一丝变化。
皇后几乎是僵了一瞬,长指甲抓紧丝帕,情绪波动外露,不过很快便忆起自已国母身份似的勉力压住。
脸上强行维持着和缓端庄之态,宽袖下,鎏金护甲掐进了掌心里。
好一阵功夫,才把那口气憋回去,视线一转,扫见太子系着莲花香囊,“皇儿的墨玉麒麟佩怎么不在身上?”
“放在府中。”沈卿玦语气没什么波澜。
皇后眸中闪过怀疑,但不挑明,只说,“选妃之事,礼部早商议好,万事俱备,皇儿不肯,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并无。”沈卿玦答得干脆。
“那便继续着人去办,推迟,也总得有个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