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浑浑噩噩地下了山,回来的路上她遇到好几个村民,村民们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机械式点头,应附式地答一两声。
甚至连对方是谁,她都没有印象。
刘昌也远远地看到南风了,他虽然生性玩劣,但还不至于十分坏,昨晚对南风也是一时冲动才没忍住,经过一整夜的冷静思考,他已经懊悔不已了。
不管自己有多喜欢南风,都不可以以那样的方式去亵渎她。
所以,看见南风远远地朝他走来,他当时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野哥应该已经把事情的经历告诉她了,她看见了他,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的。
无所谓,反正已经被揍一顿了,再揍一顿也没有什么。
想到这里,刘昌便硬着头发朝南风走过去。
待终于接近她,看清她时,刘昌突然怔了怔。
平日里看到的南风总是能量满满的,喜欢穿红色衣服,像个小太阳一般,脸上总带着自信的微笑。
而现在呢,她的目光有些呆滞,嘴角也没有笑容,看起来憔悴得很。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刘昌心里越发地懊恼了,把南风逼成这样,着实是自己对不起她,现在别说给她打一顿,就算给她打两顿、三顿,也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刘昌便鼓起勇气站在南风面前。
他以为南风一定会打他,可是,南风却是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绕过他走了。
走了?
刘昌难以置信,为什么南风看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便又喊了她一声:“风丫头!”
谁知南风依然是淡淡的,还朝他点点头,之后便继续往前走了。
刘昌盯着南风的背影看了好久,显然,南风并不知道昨晚的事,野哥没有供出她来。
刘昌心里就更内疚了。
好吧,她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
……
南风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她又从抽屉里翻出那支白玉簪子。
这支簪子从来没有戴出去过,倒不是不喜欢,而是玉簪子要搭配丝裙,南风在村里穿的都是粗布衣裳,搭配起来会显得不伦不类,二来,村子里除了文轩娘,其它姑娘不戴这种首饰,南风不想这么高调。
南风把玉簪子放在眼里端详了好一会儿,最后又放回盒子里。
她拿着盒子走到院子后面的空地里,用锄头刨了一个坑,再把盒子埋在里面。
这算什么?
祭奠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吗?
南风觉得是这样的,于是又把泥土压紧了一些。
……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像过去一样平静,南风仍然打猎、捕鱼、种菜、去田里除草、施肥,夜里就捣鼓她的护肤品。
感情是感情,过日子是过日子,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将两者混为一谈。
她就是这么拎得清的一个人。
当然她也没有再见过野哥。
然而,生活总不会一直平静下去。
半个月后,不知怎么地,村里竟然又传起她的谣言来,有传言说她跟刘昌在山上睡了一夜。
一开始没有人相信,南风和刘昌,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半点交集,怎么可能就睡到一起了。
但后来谣言越传越详细,连具体日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