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莞而一笑,心里想的却是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她和南宫龙泽早就搬到宫外的平南王府去了,太后娘娘想抱孩子恐怕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了。
“晴儿只怕再过几个月,皇奶奶是抱也抱不过来了,昨儿臣妾去漫花宫,得知苏贵妃有喜的消息,咱们这宫里确实是要越来越热闹了……”皇甫羽晴一笑而过,希望将太后娘娘的心思转移到苏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这样到时候她和南宫龙泽若是搬出宫去,老太后的心里也不用惦念着了。
闻言,太后娘娘眸底闪过一抹惊喜光亮,坐在身侧的张皇后却是僵直了身子,眸底闪过一抹不能置信,以前她就曾经向太医打听过,知道以苏贵妃这副病怏怏的身子骨,想要怀孕简直是难如登天,这也让她对此放松了警惕,不想皇甫羽晴此刻带来的消息着实如同晴天霹雳,顿时让张皇后傻了眼。
张皇后握着佛珠的手略显焦躁的开始转动,她脑子里此刻回荡的全都是苏贵妃怀孕的消息,原本就受到宠爱的女人若是再怀了身孕,皇上铁定更是对她百依百顺,那她苏贵妃岂不是要将整个灵月王朝都掌控到手心里去了。
越想心里越是烦躁,眼下被禁了足且不说,所有的生活全都暴露在太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这种感觉让张皇后很不舒服,言行举止,一举一动都需要经过再三斟酌,小心翼翼,她就算是有办法也使不上劲儿来,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贵妃怀孕了!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太后娘娘喜出望外,之前她其实一直对苏贵妃没什么好感,一个病怏子,入宫两年也无所出,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喜欢她什么!不过这会儿听说苏贵妃有了身孕,太后娘娘倒也不计前嫌,只要能够替他们皇室开枝散叶就是好媳妇,更何况儿子喜欢那个女人,她也没有办法。
“确实是好消息,母后应该赶紧吩咐下去,让太医府那边好好侍候着,安胎的补品也不能少了……”张皇后唇角噙着笑,附和着出声,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若还是不说话,太后娘娘心里恐怕对自己的成见又会深出几分。1cmt7。
“皇后说的是,来人,去太医府一趟,就说是哀家吩咐的,让他们仔细照顾好苏贵妃的肚子,千万别有个什么闪失。”太后娘娘厉声吩咐下去,认真的模样就连皇甫羽晴也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想到太后娘娘对苏贵妃有喜这件事情竟然会如此关心,看来老人家确实是寂寞太久了,也希望能够再有机会抱一抱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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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就快到半个月,皇甫羽晴想和南宫龙泽一起搬出宫去的心愿似乎变得遥遥无期,现在别说搬出宫去,她就连那个男人的人影也再没见过,真不知那个男人到底死到哪儿去了?!
死!皇甫羽晴脑子里闪过这个不吉利的字,赶紧连声:“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这样就算是解咒了吗?女人秀眉不禁再度蹙紧,小手随意扯下花枝上的一片花瓣,清澈的水眸却是神游般漫无目的在御花园里乱窜。
“王妃这是在想王爷了吗?”禇姬听似关切的轻柔嗓音从身后传来。
“你先退下去吧,本妃想一个人静静。”皇甫羽晴清冷出声,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总觉得这个禇姬城府太深,她压根儿不愿意和这人太多交流,只是这段日子不论她去哪儿,禇姬都会默默地跟在她后面,也从不问她是否需要。
察觉到了女人的不悦,禇姬也没有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退下,将自由独立的空间还回给皇甫羽晴,杏眸深处却是闪动着异样的精光。
皇甫羽晴缓步朝八角亭的方向走去,正好遇见几名丫鬟在御花园里摘采波米兰,忍不住好奇的上前问道:“你们摘这些花去做什么?”
“回禀王妃,奴婢们是凤央宫的丫鬟,今日凤央宫修整峻工,奴婢们奉命采摘些波米兰回去,皇后娘娘要用这些花瓣来沐浴去去诲气。”年纪看起来轻一些的那名丫鬟小心翼翼的应道,与她同行的另一名丫鬟却是暗暗撞了下她的胳膊,似乎是在示意她不要对皇甫羽晴说这些。
皇甫羽晴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暖笑,淡淡道:“那你们接着采吧,本妃也只是在园子里随便走走罢了。”
之前的那名丫鬟自觉说错了话,耷拉下脑袋闷闷的应了下,不再吱声。
皇甫羽晴继续往前走,脑子里琢磨着丫鬟刚才的话,凤央宫已经峻工了,那也就意味着皇后娘娘要从慈心宫搬出来,这对于张皇后而言,恐怕有一种重见天日的喜悦感吧!
想到这儿,皇甫羽晴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这些日子她偶尔也会去慈心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对于张皇后焦虚的模样她自然也是看在眼底,不难想像住在慈心宫的这段时日对于张皇后而言是何等煎熬,毕竟太后娘娘不同于常人,她是得罪不起的,还有寄人篱人的感觉对于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而言,应该会有一种屈辱感吧!
“羽晴,我找你好久,原来你在这儿……”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南宫龙砚兴致勃勃的朝着皇甫羽晴的方向奔来,这段日子一直忙着整修凤央宫的事儿,因为父皇和母后的双重压力,让他压根儿抽不出半点空闲溜出来玩儿。
“听说凤央宫的工程峻工了?三皇子总算恢复了自由身,不过现在你是不是得赶紧出宫扩张酒楼多挣银子才是……”皇甫羽晴忍不住笑着戏谑打趣道,看见南宫龙砚这张熟悉的脸,也让她郁结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一些舒缓,在这宫里也总算还有个说得上话的人。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南宫龙砚兴奋的俊颜立马垮了下来,拉长着眼没好气的白了皇甫羽晴一眼,沮丧的道:“父皇这一次还真是够狠心的,这么多银子就让本王自个儿掏了,想要挣回那些银子,也不知还得过多久。唉!”
“好了好了,银子挣了就是用来花的,有去有来……”皇甫羽晴莞尔一笑,轻松的语气安慰道:“想想你也不算亏,酒楼挣的那些银子原本就是我七你三,如此算下来,吃亏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虽然听得出女人的话是为了安慰自己,南宫龙砚却还是忍不住翻了她一记白眼,没好气的道:“这种没良心的话恐怕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酒楼开张这几个月,你除了开始的时候还尽心尽责,后面这几个月你有没有算过自己去酒楼的次数?本王想想……恐怕是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这样你也好意思提起自己占的那七成利润。”
面对男人义愤填膺的指控,皇甫羽晴供认不讳,眸光却是没有半点歉意:“你说的这些我都认了,酒楼的事儿我后面确实没有管,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皇宫岂是任由人进进出出的,只能等日后我搬出宫去,再多抽出一些空闲来帮你打进酒楼……”
漫不经心的话随口而出,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龙砚眸底闪过一抹异色,惊诧出声:“你这是要打算搬出宫去?父皇知道吗?”
皇甫羽晴水眸微怔,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毕竟南宫龙泽还没有正式开口提出此事,若是传到了别人耳中,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事端,在宫里住了这段时日,她十分清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掉进别人设下的陷阱,还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好。
“嘘!三哥,这话我可是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在外面对谁也不要提起,王爷出宫还没有回来,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到时候误了王爷的事儿怪罪起来,倒霉的人可是我。”皇甫羽晴一脸可怜的楚楚模样凝对上南宫龙砚的眸。
南宫龙砚眸光微怔,瞬间的失神便很快回过神来,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压低嗓音道:“这事儿就说到我这儿止了,别人不会知道的,待日后你们搬出了宫也好,咱们之间也不必那么拘谨,处处担心那些爱嚼舌根子的小人。”
见男人是站在自己一边的,皇甫羽晴开心的笑了,却在这时,南宫龙砚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问道:“听你刚才说四弟出宫去还没回来?”
男人这话一问,正戳中皇甫羽晴的心事,秀眉不紧微微蹙起,无奈的叹了口长气,淡淡道:“算算时间也有半个月了,连一封书信也没有,也不知到底做什么去了。前些日子听苏贵妃说北疆动、乱,也不知是不是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