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套回去,“别乱想。”
秦媛哭的梨花带雨,“难道随然哥宁愿和一个讨厌的女人结婚,也不愿意试着接受我吗?”
秦媛绝望而悲伤的看着他,“反正你都不喜欢她们,为什么不能、不能和稍稍有点喜欢的我过一生呢?”
陆随然敛眸,低头吻了吻顾阑珊的唇,“我并不讨厌好看的女人。”
他永远知道怎么用最简洁的话拒绝她的爱意。
秦媛哭着跑出去。
陆随然揉了揉眉心,没去追。
打了个电话,“送媛媛回去。”
然后上楼。
顾阑珊睁眼,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伸手把他脱下的西装外套抱在怀里。
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里,看见多年前那个寒冷的冬天。
饱受病痛折磨的顾茗还在,她也还是那个卷缩着在楼梯口压抑哭声的少女。
“谁教你这样哭的?”
那个人灭掉了手里的烟,从斑驳的楼梯转角缓缓走下。
可能是那天的雪太大,窗外雪色茫茫,她抬头的那一眼,年轻俊美的男人逆着耀眼的白光,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
只是天神看不见。
白纱布覆住他的眼睛,他慢慢摩挲着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哭能解决什么?这世界对你不公平,还是让快死的人好起来?更何况,你连好好哭都不会。”
少女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哭到失声。
他纠正的毒舌又认真,“这么压着是想憋死别人还是憋死自己?”
那时满是江南山水温柔的少女仰头看他,“你、你可以说声喜欢我吗?”
男人微怔,“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和我妈妈说,是因为有人喜欢我,太开心了才哭的,嗯、他们都不喜欢我、不让我回家,因为……”
少女近乎语无伦次。
“好的。”
俊美的男人摸了摸她的长发,“今天以前我不喜欢南城,现在开始喜欢了。”
十五岁的顾阑珊生平第一次放声大哭。
无可救药得爱上那年二十一岁的陆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