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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朔一路南下,越过边境,进入南梁腹地,那可是一场漫长的路途。倘若不幸遇上南方阴雨绵绵的黄梅天,在路上被困个小半个月都是常事。
因此,商队们早早出发,将时间算得松松的,确保能在寒霜降临前将这些温暖的羊毛制品运到南方。
“家里一切还好?”可单鹰问。
族人回,“都好。大家都忙得有劲头。”
“但没去年苦。”族人笑道,“毕竟人手多了。”一千流民的生产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加上各种器具的改良,贺兰部落的生产量大大提高,但是大家伙却不觉得吃力。
“发生什么事儿没?郎主还好吗?”可单鹰又问。
提起郎主,族人立马苦了脸,“大家都好,就郎主不好。”
可单鹰:“!”眼神一利,心都提溜起来了。
族人自顾自地说着,“郎主太忙了,又忙瘦了,年节贴的那点膘,全没了!”
“这可如何是好!”说着,族人声音低了下去,小声嘀咕道,“这样娶不到媳妇啊。”
贺兰定的婚姻大事一直被族人们惦记着。以前郎主又穷又貌丑,媳妇的事情,就别想了。如今好不容易富了起来,结果郎主更丑了!
如今的小女娘们都爱美得紧,就如真定侯家的闺女,不就是看贺六浑长得好,死活要嫁么。
“那个郑夫子呢?有进展吗?”可单鹰问。
郑夫子便是郑令修。在贺兰定和郑令修不知道的角落里,不少贺兰族人都吃他们的cp——尽管他们一无所知。
“别提了!”族人拍腿,“郎主为了郑夫子,花大钱从御夷镇把郑夫子的兄长给赎了回来。”
可单鹰:“这可是大恩!郑夫子不得表示表示?”比如以身相许什么的,将妹妹嫁给郎主。
族人肩膀一塌,有气无力道,“我们也是这样以为的。”所有人怀着紧张又期待地心情,暗搓搓观察了许久。
然后。。。。。。族人两手一摊,“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还是每天该干嘛干嘛,完全没有交集。
“而且郑夫子的兄长说,郑夫子有婚约。”说到这儿,族人长叹一口气,为自己郎主坎坷的婚事叹息。
可单鹰道,“婚约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郎主喜欢。可是,这么长时间看下来,他们家郎主似乎就没有喜欢的女人?!
“难道。。。。。”可单鹰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难道郎主喜欢的是五铢钱?”
等在贺兰大宅外的贺兰定还不知道自己被族人们蛐蛐了一路,他老远看到可单鹰的身影,兴奋跑上前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