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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一边回话,一边捏着鹅毛笔在葛纸上练习今天学的四个字,一笔一划非常认真。
阿昭伸头去瞧阿禾的本子,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端正美观的字体,结果却是一纸歪七扭八的柴火棍。
阿禾羞赧,一手遮着纸不给阿昭瞧,“我写的不好。。。。。我得多练练。。。。。”
“要和郑夫子的字一般漂亮才好呢。”今日只学了四个字,每个字都很简单。
可是,眼里看着简单的东西,落到手上就不简单了。
夫子写出的字好似天上的仙女一般飘逸好看,而自己笔尖上划拉出来的,就像是喝醉酒的醉汉,歪歪扭扭,直不起腰杆。
阿禾一笔一划地慢慢写着,一撇一捺一个人字,密密麻麻站满了整张纸页。
看着阿禾认真的模样,阿昭心里不是滋味,心道,明明自己的字也不如夫子,为什么自己还瞧不上这课程呢?
明明,夫子有许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啊!
羞愧的情绪将阿昭淹没,她放下手里的书包,端坐回自己的座位,如阿禾一般耐心练起字来。
郑令修看着伏案练字的两个小姑娘,瞧着她们手里捏着的鹅毛笔,几次欲言又止。在她看来,鹅毛笔可不是书法正道,这两个小姑娘既然有如此心智、毅力,不该误入歧途才是。
在一旁又看了一会儿,郑令修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们要不要试一试毛笔?”说完忙道,“我可以教你们。”反正双方都有时间。
闻言,阿禾心动,捏着鹅毛笔的手指松了松。
阿昭却摇头,“谢谢夫子,但是我觉得鹅毛笔更加方便好写呢。”
听阿昭这么说,阿禾又重新拿起了搁下的鹅毛笔。
“但是。。。。。但是。。。。。。”郑令修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才能让两个小姑娘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是,书法大家们可都是用的毛笔。。。。。。”
“那又如何呢?”阿昭反问,“我们又不要做书法大家什么的。”
后桌的阿禾也点头,“嗯嗯。”自己的目标是做个能写会算的女掌柜。
闻言,郑令修愣了愣,随即笑道,“是我着相了。”
可不是着相了么,便是出身郑家的自己也没能凭着一笔好字闯出什么了不得的名声来,这会儿让两个北地小姑娘学书法,算个怎么回事儿。
正说着话,教舍外大门口有人影闪过。阿昭眼见,一眼认出来人,高兴大喊,“阿兄!”
贺兰定向郑令修点点头,然后冲阿昭道,“我看阿暄早回去了,不见你,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