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柠记着老余的病情,将用药煎药的注意事项写在了纸上,一一和余子璇讲,事无巨细。
而闻天佑则和常德先生聊天,话里话外掩饰不住对自己孙女的自豪。
一下成了个炫孙女狂魔!
常德先生心里羡慕,想到自己孤身一人,眼中有些落寞。
其实邹和平那伙人并未走远,离开巷子之后,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于是干脆找到了公安局。
邹和平想的很简单。
方圆百里干大夫这一行的,没有他不认识的。
这个妮子面生,绝对是刚来不久,怎么可能和公安局里的人相熟?
他十分得意,觉得自己脑瓜绝顶聪明,一刻也忍不了,立刻去请了公安同志。
常德先生在法律上讲,确实没有行医的资格。
邹和平添油加醋,非说他无证行医,屡教不改,没把政府和法律放在眼里。
冯景山同志听说过这位老先生,虽然没有执照,但救人性命是真。
他有心帮老先生一把,于是自告奋勇,决定亲自走一趟。
以劝说为主,不能粗暴地伤了这位好人的心。
但没想到冯景山迈进常德先生的院子,先看见的却是一个熟人。
“禾柠,你怎么在这里?”
邹和平在后面笑得脸僵,闻言,心里咯噔了一声。
听着熟悉的语气,难不成还真是旧相识?
苏禾柠看见他也十分惊讶,紧接着就注意到了后面鬼鬼祟祟的邹和平,心下了然。
她张罗着给冯景山倒了一杯热茶:
“咱们两个都这么熟了,就千万别客气了。”
邹和平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哪里是铁板,就往哪里踢,真是愚蠢到家了!
他当初质疑苏禾柠的时候振振有词,现在却哑口无言。
街坊四邻见闹事的人又过来,生怕常德先生老先生吃亏。
都抄起家里顺手的家伙过来观察情况,却没想到正好碰到了邹和平的窘态。
众人嗤笑出声,心里都觉得痛快。
苏禾柠和冯景山说明情况,“是他们过来闹事,老先生没有救治,人是我治疗的。”
余子璇没走,在一旁作证。
听完众人说的话,冯景山却面露难色,说了现在的法律政策。
“无证行医是个大罪,就算不是常老先生,是你初犯,那也得接受批评教育。我……我也没办法。”
苏禾柠理解他的难处,也不觉得气恼。
“但是我已经考取了中医资格证,就是还没去拿,等明天我拿到了之后,去公安局找你汇报,这下行吗?”
冯景山双掌一拍,乐了:“你考到中医资格证了?”
他倒是想变通,但身份和法律在那儿,即使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结果苏禾柠有证,不仅不违法,还是个见义勇为,仗义行医的好事!
冯景山心中轻松,脸上露出笑意。
他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那我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