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鸿有些惊讶,随口问道:“司空宗主棋艺高超,怎不教你下棋?”
“父亲日理万机,没有这个时间。”叶肆垂了垂黑眸,淡淡答道。
“当年我师傅忙于降魔,也没有闲暇教我下棋。”齐思鸿笑着说,指了指对面的沈云天,“我是后来才从芸生仙君这儿学会的。”
沈云天点头,“若想学,我们可教你。”
叶肆陷入了沉默。
面前的齐思鸿和沈云天待他非常平和,丝毫没有对他这个虎父犬子的鄙视,以及对他这个废材病秧子的厌弃。
看出叶肆对下棋没兴趣,齐思鸿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你还是去陪轻雨吧。”
凉亭很大,四面宽敞,泠轻雨和叶肆找了一处角落坐下。
展霞隔着数米,朝泠轻雨勾了勾手指,“丫头,来陪我喝一杯。”
还在烤着红薯的白绮绮扭头插话:“展峰主,悄悄告诉你,轻雨的酒量可好了,能把你的酒全喝光。”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她,对我酒窖里的酒手下留情啊。”展霞开玩笑道。
“才没有呢。”泠轻雨笑了笑,正想过去,身旁的人儿骤然咳嗽起来,还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叶肆?”
“头晕,借我靠靠。”
“……你要不回房间躺着。”
叶肆又重重咳了几声,倔得像个不肯吃药的小孩,闷声道:“不要。”
“……”泠轻雨无奈地给他拍拍背。
某人软绵绵地黏在她身上,似乎只要她一走开,就会失去支撑倒下,使得她根本脱不开身。
半晌,见泠轻雨没动静,展霞宽大的衣袖一挥,一坛酒出现在泠轻雨面前。
泠轻雨捧起酒坛,准备撕下封纸时,耳边飘来一抹沙哑的声音。
叶肆蹙眉,“熏。”
泠轻雨:“……”
那刚才是谁要逞强饮酒的!
怎么感觉今天这病娇反派特别娇气。
罢了,顾念他是病人,泠轻雨僵持片刻,还是放下了酒坛子。
“展姐姐,叶肆伤未愈,我担心沾了酒气会影响他,今日就不喝了。之后改日再陪你喝,喝到不醉不归。”
叶肆稍微坐直了身子,但还是挨紧着泠轻雨,“抱歉,扰了展峰主的兴致,届时喜宴上,再向展峰主敬酒赔礼。”
展霞这回倒是纯粹找人陪她喝酒,如此一来便也作罢。她抓起一坛酒仰头就喝,摆手无所谓道:“随你们。”
坐了一会,泠轻雨小声与叶肆说话,“展姐姐是个很厉害的药修,我的噬心丹之毒就是她帮忙解的,要不让她给你看看伤。”
“你的毒并没有解干净。”叶肆立刻挑出了泠轻雨话里的毛病。
“但是保住了性命,而且也差不多解完了。”被叶肆的较真无语到,泠轻雨咬咬后槽牙,“我的重点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