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仪不知道唐二夫人的想法,要是知道,也会说她胆子真大。她自己现在都不清楚,如果柳璧琴在这件事中死了,她那大儿子会怎么样。
虽然萧玉宸把柳璧琴的画像都烧了,但看他那痛苦的样子就知道,柳璧琴在他心中扎根有多深。仅仅是想着把人送走,两人以后不能在一起,就这样了,如果是人死了呢?
唐书仪不敢想,也没有去想。这本身就该是萧玉宸承受的,因是他自己种下的,果自然应当他来承担。若是他承担不了,那也没有办法,侯府世子只能换人了。
在这一点上,她和唐国公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是当人父母的,自然希望萧玉宸能跨过这道坎儿。
此刻,她正和萧玉铭在书房,说孟成天和柳璧琴的事情。唐书仪问:“找人盯着他们了吧?”
萧玉铭点头,“盯着呢,按照他以往的习惯,应该会把人安排在,城南西六胡同梁健安的宅子里,她的好几个外室都在那个宅子。”
唐书仪眉头微皱,“我倒是希望,他把人单独藏在梁健安别的宅子里,那样更能栽赃在梁健安身上。”
若是那个宅子里,好几个都是孟成天的外室,到时候即使是宅子是梁健安的,他也好推脱。但如果是孟成天把柳璧琴,单独藏在梁健安的某个宅子里,柳璧琴一死,死无对证,人在梁健安的宅子里,他就洗刷不干净。
萧玉铭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实在不行,把柳璧琴绑到梁健安的私宅里。”
唐书仪嗯了一声,“放心吧,只要孟成天把人收了,梁健安就逃脱不了,有的是人把这事儿,跟梁健安跟二皇子联系起来。”
萧玉铭了然,二皇子的仇敌多的是,如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他们的手段可是多的是。
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翠云的声音传来,“夫人,石墨回来了。”
“让他进来。”唐书仪道。
不一会儿,石墨挑帘子进来,先跟唐书仪和萧玉铭行了礼,然后他开始汇报情况,“奴才跟在孟成天后面,见他和那辆车进了城后,走了半个来时辰,在东城的阳门大街的一个宅子停了下来。然后柳姑娘和她的婢女从车上下来,几人进了那个宅子。奴才跟人打听了,说是那宅子往常是空的没人住。”
唐书仪沉默了一瞬,然后道:“让赵管家查一查,那个宅子是谁的?”
“是。”
石墨领了差事下去了,萧玉铭问唐书仪,“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
“等一等吧,让你大哥亲眼看到了,才会死心。”唐书仪道。
亲眼看到自己掏心掏肺,爱如骨血的女子,与别的男子亲热,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但这样才除根。
萧玉铭靠在椅背上没说话,他知道他娘这次是要下死手了。认真想想,他们兄弟两个,都不是能让人省心的。
“你膝盖上的伤怎么样了?”唐书仪转移话题问。
萧玉铭来回伸了伸腿,笑嘻嘻地说:“我皮糙肉厚,快好了。”
“那也要注意,药还要接着上。”唐书仪道。
萧玉铭嗯了一声,心里暖呼呼的。
母子俩说了一会儿话,晚膳的时间到了,两人一起出了书房,正好碰到过来用膳的萧玉宸。萧玉铭心虚,下意识地想编个他为什么跟唐书仪在书房的理由。
但这时唐书仪一脸坦然地问萧玉宸:“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萧玉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