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她再一次大喊。
“我知道你根本吃不进去任何东西……”
“卫承南,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吗?”她已经吼破喉咙,声带都吼得变了音。
“别说我不会做饭,就算我真的会做,我也不会做给一个疯子吃。”他大概真的是被她的无理取闹给激怒了,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好陌生。
曾经那个小鸟依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古典气息,甚至对他每一个命令都惟命是从的女人,此时此刻突然全都变了。
他想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也许太不成熟的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无聊的闹剧,他不懂自己到底还有坚持些什么。
他冰冷的字字句句,像藤鞭一样击打着纪美纯的胸口,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景物到底意味着什么了,因为整个视线已经被泪水所模糊。
大脑乱糟糟的,浑身上下的力气也仿佛被人给无情抽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身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衣橱边,不知道是怎么拿出自己的行李箱,不知道是怎么将一件件衣服机械似的扔在箱子里。
卫承南就这样孤傲的伫立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收拾东西的动作,他的胸口在流血,喉咙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受不已。
他想将她拥在怀中将她狠狠纳入自己的体内,可他此时却茫然了……
“如果你想走,从今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之中,纪美纯,给我听好,今天走出这道门,明天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自己想清楚。”
像似在和谁斗气一样,他违心的说出这番狠话,当话音落定之后,他体会到了最原始的心痛,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他也疯了吗?
正收拾行礼箱的纪美纯蓦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就像电影画面出现了定格。
她不再哭泣,不再愤怒,而是缓缓站起身,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时间,成了他们彼此相互凝视的枷锁,空气就这样低弥着,就仿佛世界末日的前奏曲。
卫承南微微蠕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他倨傲的放弃了这最后一丝机会,静得出奇的房间内,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以及他拼命捏拳所发出来的咯咯声。
“今天是七夕,四年前的今天,我们第一次在化妆舞会中相识,三年前的今天,我们一起坐在海边听海在唱歌,两年前的今天,我们两个跑遍了整个纽约,只为了一颗项链坠,去年的今天,你为了工作,在公司加班到半夜,最后五分钟,我们抱在一起疯狂做爱,而今天,我们分手!”
她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嗜血的讽刺,“卫承南,谢谢你今年的情人节礼物,这份礼物,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她傲然的挺高下巴,“这里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是拜你所赠,现在还你!”
说完,她越过他身边,就这样走出他的世界,走出属于他的领域,走向门外,走向夜空,走向一个她自己也不知该走向哪里的未知目的地。
风,吹乱了她凌乱的长发,吹干了她的泪水,行动电话的铃声不断响起,她又一遍遍的挂断,直到不奈烦了,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号码,居然是从国外打过来的长途。
她茫然的按下接听键,彼端传来一串焦急的英文:“请问是纪美纯纪小姐吗?这里是加拿大斯坦丽娜医院,刚接到通知,您父母所乘座的海伦二号游轮因为沉船而导致大批乘客丧命于海底,死者名单中有您父母的名字,他们的死亡时间大概是……”
电话听到这里,纪美纯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思考意识。
她的父母去世了?
她远在加拿大的父母……去世了吗?
迎面一道刺眼的灯光刺得她完全张不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只觉浑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下一秒,她的世界变成了永恒的黑暗……
卫承南到现在仍旧不敢相信纪美纯已经离开他身边。
两人相恋整整四年,她们闹过吵过,甚至还曾因为小矛盾而彼此伤害过。
随着时间的流走,他们渐渐学会了成熟的相处之道,他本着爱她就要宠着她的原则,一次又一次的化解二人之间那些幼稚的矛看。
或许年少时的疯狂为他们所带来的是现在烦琐的感情生活,但他并不后悔,因为纪美纯这个女人,已经被他深深所爱上。
这次的七夕,他的确错过了这本来应该属于他们之间的节日,但真正的爱情,难道就体现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男人一定要陪着女人去过着那些向征性的节日吗?
时间,就像一部上了发条的机器,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走。
眨眼间,她已经离开他的世界整整三天。这三天对他来说仿佛是地狱,他已经整整三天没再看到她甜美的笑容,没听到她撒着娇搂着他的手臂,叫他老公或是亲爱的。
他每天清晨吃不到她亲自为他煮的早餐,回家后,床头的那盏灯也失去了往日的亮度。
他在愤怒之下,砸坏了家中所有的家俱,将这间曾属于他们共同的卧室搞得狼狈不堪。
一星期后,她依然音讯皆无。
他开始手足无措,发疯的想念像病毒一样侵袭着他的大脑。
他打电话给她远在加拿大的父母,此时他才得知,原来她的父母在不久前办了回迁,据说已经卖掉了原来的房产,现在完全失去了踪影。
半个月后,他按捺不住自己疯狂的想念,开始派人去打听任何一个和她稍稍有些联系的同学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