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眨眼间,又有几道亮丽的电光划过,准确地穿透了他们的咽喉,凄冷的血花再次飘跃而起,在空中徐徐凋残,地上又多出了几具手脚抽搐的垂死尸体。
余下的一个幸存的地鼠精吓得脸都扭曲变形起来,象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修罗恶鬼一般,他悲惨地尖叫一声,然后转身向溪边奔去,边逃边不停地叽哩呱啦地喊叫着。
可是他还没跑几步,一道寒光无情地掠过,噗哧一声,他的后脑勺便开了一个透明窟窿,鲜血一下子喷射出来。
那一箭是如此强劲凶狠,以致于将他的坚硬的头颅整个击穿,我见了心中也不禁一凛,好犀利的箭术!
霎时间,留在溪河里的地鼠精象开了锅了沸水一般不停地呱呱尖叫着,他们纷纷往我这边的岸上游来,甚至连堆在岸边的衣服和装备也不要了,一心只想着逃命。
但是他们再怎么样努力也终究无法躲过夺命箭矢的精准射击,几乎一箭一命,纯洁清澄的溪水里象飘落的红色秋叶一般,一下子便漂满了地鼠精们僵冷发臭的尸体,浓浓的血沫不断地涌
出,染红了整个河面,久久不散。
矮林子中缓缓走出了两个矫健剽悍的人影,他们各牵着一只洁白如雪的独角兽,这是一种外形与风兽相似,但体格更为膘健,四肢更为粗壮,头上长着带有抗黑暗魔法力量角质的森林之
兽,它的奔击力以及灵活性都大大超过了人类饲养的风兽。
传说中独角兽只能被那些心地善良、健康朴实的人驾驭,任何有邪恶心念的生物不仅无法骑上,甚至靠近都会遭到它们猛烈的攻击,因此它们也有灵魂之兽的美称,一般多能被森林精灵
驱使。
当我努力压迫自己的眼睛仔细察看时,发现那两个射术精湛的弓箭手竟是蓝精灵,他们的身材并不高大,但却极为匀称健朗,眉宇之间时常带着骄傲和执着的神色,眼眸清澈地就仿佛是
能一眼望见底的静谧潭水,让人看了便觉得浑身舒适。
那两个蓝精灵皱着眉头站在溪边,看了看漂在水面上刚刚死去的十几个地鼠精,显然他们为这熏人的恶臭感到极为厌恶和不满,于是便远远地走到上游处,四周仔细地察看一遍,没发现
什么异常景象,这才蹲下来饮水梳洗。
也许他们会是很好的同伴或是向导,传说中的蓝精灵都是心地善良且富有正义的生物,我想他们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危险,。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我便想爬起来走过去向他们打声招呼,但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道无比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只见一个巨大而雄健的灰黑色人面雷鹰正平展着铁片一般锋利的宽阔巨翼,
不停地在空中翱翔盘旋着,似乎在犹豫着是否要降落。
脸色大变,那两个蓝精灵见状立刻跳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离开河边,并举起弓箭向那人面雷鹰射去,他们的准头虽好,可惜人面雷鹰却飞得又高又快,因此没有一支箭能对它产生任何
实质性的威胁。
见此情景,那两个蓝灵急忙收起了弓箭,一个翻身便跃上了独角兽的背骑上,再次向矮林子里狂奔而去,显然他们希望用茂密的枝树来阻挡人面雷鹰的视线,以便躲避过他的追击。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有两个同伴了!”目送着两个影子迅速脱离视野,我懊恼地拍了一下身下的岩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多么想有一个既熟悉地形又值得信赖的冒险伙伴做
向导。
要知道在这个饥饿的土地上,每一步都杀机四伏,如果莽打莽撞的话,那也许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这个大陆上的怪兽们将享受到一顿意外的可口美餐。
冷静下来之后,我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直到四周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这才放心地来到溪流边,沿着上游寻找到一处石群堆簇的隐藏地,开始脱去身上的盔甲和衣服,准备好好地洗去
身上的臭汗和疲倦,从离开深海城以来,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享受到洗浴的快乐了。
海弗斯比我抢先一步,一个夸张的弧线划空而过,欢快地跳入冰冷的溪流之中,美美地沉入河底浸浴一番,在水中突地翻展一下身子便浮了起来,猛猛地甩了一下水淋淋的身体,豆大的
水珠像疾射的瀑雨一样全溅在了我的身上,一下子迷糊住我猝不及防的眼睛,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便兴奋地嗷叫起来,并兴致勃勃地等待我的反击。
见此情景,我当然也毫不客气地进行水雨大反攻,深深地掬了一大捧冰凉透骨的溪水猛地向它当头泼去,很快欢笑声和水击声蹁跹飘跃,不绝于耳,一人一兽竟能如此和睦快乐地玩耍成
一团,给宁静安详的溪谷带来意想不到的勃勃生气,这在几天前还是处于针锋相对立场的我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从我身体上脱离出来的弗罗多幽灵影也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有趣景象,在他印象之中,海弗斯可是与自己也从来没有这么亲热过。
“嘿,弗罗多,你在想什么?”浸浴在冰凉透骨的溪水里,一边兴趣盎然地与海弗斯耍成一团,一边抬眼看着那个孤独而安静的透明影子,我笑着问道。
“蓝精灵,我在想刚才的那两个蓝精灵!”目光深邃而凝重,海弗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对岸矮林子的深处,“他们的箭术可真不错,而且还能骑驶独角兽,他们在蓝精灵里面的地位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