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床帏遮住了龙床外摇曳的烛光,同时也遮住了龙床上的旖旎春色。
冬日的泰和殿因为有地龙生暖,即使已经接近年底,迎来数九寒天,这里依旧温暖如春。
皇甫绝心满意足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子前勾缠着他的身体,双颊泛出诱人的潮红色,喉间娇喘连连,一双媚眼微睁,眸中似闪动着可怜而无助的光茫。
就像一个乞求主人垂怜的小狗,用渴望的目光等待着主人的赏赐。
他颇有成就感的将身下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牢牢记在脑中,才慢吞吞俯下,身,奖赏般吻了吻她的睫毛。
她却用力勾住他的脖颈,对准他的唇,小鸡琢米般亲了又亲。
帐外的烛光依旧闪烁不停。
帐内的一双人影,已经紧紧依偎在一起,彼此脸对着脸,静静去回味刚刚发生过的那场欢愉。
“听说妳的老家在湖洲南乡。”
当均匀的呼吸渐渐从她的鼻间发出来的时候,皇甫绝凑过嘴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轻轻磨蹭。
已经被他折腾得筋皮力竭的颜若筝并没有睁开眼,只在喉间嘤咛了一声,大概嫌他把自己蹭得太痒,枕在他手臂上的脑袋轻轻向后退了退。
皇甫绝却并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大手用力撑着她的头,强迫他的脸颊再次缩进自己的臂弯中,另只手却不怀好意的在被子里,有一招没一招的顺着她晶莹的肌肤一路抚摸下去。
“待祭祖结束之后,朕带着妳去湖洲探亲可好?”
空气仿佛一下子寂静下来。
疲惫的偎在皇甫绝怀中,意识渐渐远去的颜若筝,在阂着眼假寐了好一会儿后,才像受到惊吓一般,猛地睁开双眼。
皇甫绝从头到尾将她的反应记在心底,虽然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神情,可心底却对颜若筝会露出这样的反应而感到万分满意。
“皇上刚刚说什么?”
她似乎有些不确定,小心翼翼的再次问了一次。
他似笑非笑的在被子底下捏了捏她的腰肢,语带宠溺道:“朕说,待过完年后,朕决定找个空闲时间,带着妳去湖洲探望亲戚。”
“毕竟妳嫁进皇宫这么久,如今又顶着皇贵妃的这层身份,再有朕亲自带着妳衣锦还乡,将来妳在妳族人的面前也能长些脸面……”
“可是我爹爹已经亡故多年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据朕所知,湖洲颜家也称得上是大门大户,就算身为湖洲太守的妳爹颜青在多年前病故身亡,但颜家的旁支还有许多手足兄弟。”
“朕并非是薄情之人,既然现在妳是朕的贵妃,自然不能不从旁对颜家多多提点,只要颜家的势头旺盛了,妳在这后宫中的地位,才能越坐越稳。”
颜若筝目不转睛看着他略带玩味的双眼,心底忍不住开始猜测这皇甫绝又在打什么主意。
对于他三番五次的故意试探,她并非一无所觉,偏偏这样的试探又令她防不胜防。
那日在六王皇甫祁的接风宴上,她已经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当皇甫绝故意用戏名来试探自己的时候,还是让她接了个措手不及。
事后他虽然并没有再提及此事,可每次皇甫绝双眼略带深意望着自己的时候,都会让她有种秘密被看穿的无力感。
明知道这个男人精明得可怕,可为了能够留在他身边享受这片刻的温情,依然铤而走险步步为营。
没想到日防夜防,君心难防,当他在自己的理智完全陷入混沌之中的时候,提出这所谓的回乡探亲,确实把她问了个措手不及。
先不说她对湖洲颜家嫡亲庶亲全然不了解,就连她那名义上已故的爹爹颜青,自己也是一面也未曾见过的。
当初柳顺会动用人脉将颜青幼女的身份编给她,也是因为柳顺与颜家当年颇有一些交情。
而且颜家目前已经退出仕途,隐居乡林,无论旁系嫡系都已经不问世事,这样的身家背景,自然不可能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况且,自古以来身为帝王者,是不会亲自过问后妃家的琐事的,没想到皇甫绝却要打破先例,主动提出要带着她衣锦还乡准备给她撑场面光耀门楣。
这种事其它宫里的妃子听了定然要欢喜开怀的,可对于颜若筝来说,却有如晴天霹雳,就连爬上脑的磕睡虫,也被皇甫绝吓得烟消云散。
偏偏她越是拼命挣扎极力反对,皇甫绝劝说的意味便越是强烈。
言谈之中大有朕之所以会提出这种要求也是因为朕对妳的格外宠爱,其它人就算跪着求朕给予这样的待遇朕也不会赏脸考虑。
若在平日里,颜若筝也是个口齿伶俐头脑清晰,兵来将挑水来土掩的厉害角色。
可此刻的她被皇甫绝每夜例行的折腾一番,别说脑筋已经有些不清不楚,就连体力也被他算计得一滴不剩。
一个人在体力脑力都被榨干的时候,通常说出口的话也会因此而失去条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