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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说洪月不好,不配拥有这样的好女人爱慕,而是正常情况下,哪个女人不喜欢青年才俊?洪大当家虽也算是有些风流儒雅的样子,但终归年纪大了,而且到底是道上混的,只要一开口,就是满嘴的粗鄙,再没有外貌上的半分儒雅正气。
可谭小姐不但爱慕他,还如此待她底下的兄弟们,照着芈婆子说,还十分大方手宽,常给下面的兄弟们打赏金银。
很贤惠又很大方,哪个能不喜欢?
顾小碗心中已是生了些疑惑,但也没得证据,不好编排,只问起芈婆子,“那他们什么打算,几时成婚?”
她这一问,芈婆子更为激动了,“就是后日呢!谭小姐也不要什么三媒六聘,到时候她爹做主,拜了堂,等着年底运送他们大部份家当的货船到了,再去夜龙郡的衙门里入册登记。”
芈婆子十分不解,“按理,她也是大户人家知书达理的好姑娘,该是最看中这些个礼节的,如今却什么都不要。”
两人说了许多话儿,期间那明淮进来,给了铁柱不少零嘴,自己也在边上吃着听着,等着那芈婆子母子两个走后,也是十分好奇地凑到顾小碗身边来,“大当家是走了桃花大运,竟是得了这么一个身家丰厚的美娇娘,难怪会有那等雅兴,还陪着去听戏。”
只是他自己说完,也忍不住嘀咕,“我虽没见过,但人人都给夸成了天仙去,她怎么就瞧中大当家了?”图啥?钱大当家是不少,但是那谭小姐不是也很有钱么?所以她图大当家满身臭汗不爱洗澡?
顾小碗见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个什么?可莫要到他跟前去说什么,不然叫他生恼气愤,怨你见不得他好。”只怕到时候洪月就当是嫉妒他呢。
明淮嘿嘿一笑,“没有,就是有些羡慕大当家得了这等好运呢!什么时候老天爷也赐给我一个美娇娘,也要这样有钱人家的好女儿。”
顾小碗见他屁股都坐在案上了,还翘着一条腿,不禁白了一眼,“人家姑娘瞎了不是,你又无千万身家,也不是十分聪慧,更没得个好手艺。”
明淮听了,很是不高兴,“小姨您这话可不地道,这世间真正聪明的能有几个?何况大当家都能得这如意娘子,我为何不得?”
顾小碗摇头叹气,“我瞧未必是什么好事,偏也同芈婆子一样,不好提醒他,多防备着些,这谭小姐如此急匆匆地要同他成婚,也不要三媒六聘大操大办,只需摆几桌酒,她老爹做见证就可,我听着好生玄乎,正儿八经的姑娘家,谁不想风光大嫁?”
明淮得了这话,须臾像是想到了个什么,也有些担心起来。“可就算是去提醒,他如今美人在怀,哪里听得进去耳?何况刚才小姨您说了,若是去说,他多半真当咱嫉妒他,见不得他好呢!”
当下便暗自想着,自己也得闲,不如去查一查那父女俩,待得了证据,甩到大当家眼前,不信大当家不听。
只是,明淮天生不是做这一行的料子,不过是跟了一日就叫那谭小姐发现了。
也不知谭小姐是从何得知起先洪大当家有意想娶顾小碗的,便好不委屈地扑在大当家的怀里哭诉,问大当家是不是还忘不掉顾小碗。
洪大当家肯定是忘不掉顾小碗的,她这样狠心的女人,他是头一次见着,想起来还心颤颤的呢!
一面则安抚怀中的美娇娘,千哄万哄的,只是谭小姐虽肯作罢,她老爹却不愿意,只捂着胸口万般痛心失望地数落起洪月:“我看你一表人才,肯将女儿下嫁给你,却不想你这样糟蹋我家的姑娘,那劳什子的顾小姐,我这几日也总听着人说,她既然样样好,你去同她一处,莫要招惹我家的女儿。”
说罢,又愤怒地转头指着跟踪他们被发现的明淮:“我看你那小姨,不过是故作清高罢了,到底是舍不得我女婿,原本想拿捏手里,不肯低头,如今见我女婿和女儿相亲相爱,方急了不是?”
说罢,也不等明淮辩解一句半句的,转头又去拉自家的姑娘,嘴里则和刚才还口口声声称做女婿的洪月说道:“也罢了,我瞧你们也是有缘无分的,女儿咱们回家,以后爹给你找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好女婿。”
谭小姐自然是不愿意,一手紧抓着洪月的手不肯放,仿佛没了洪月她活不下去一般。
洪月自也爱她,依依不舍得松手。
如此,谭小姐一手在洪月,一胳臂又叫她老爹拽着,她夹在中间好不楚楚可怜,又是年轻美貌,两横眼泪掉下来,不知叫洪月多心碎。
于是忙跪地发誓,和顾小碗没有半点关系,又出言责备明淮,只将他赶走。
甚至为表自己对谭小姐的心,当下只将自己那装着大把银票和财宝钥匙的匣子捧上来给谭小姐。
谭小姐见此,几番推脱,不要他的银钱,自家有的是,不缺他这三瓜两枣的,谭老爹也是看也不看一眼,丝毫不动心,执意要领女儿家去。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谭小姐却为了同洪月再一处,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颈间,威胁着她老爹,若是不叫她跟洪月做夫妻,就死在这里。
可怜她老爹一把年纪,最终心疼她,方松了手。
洪月好不感动,只抱着谭小姐,当下为了证明自己对谭小姐的爱,就叫人马上去备酒席,等不到吉日了,马上要和谭小姐拜堂。
谭老爹见他如此坚定,方也收起了脸上的怒气来。
当然,这些明淮是不知道的,他被洪月赶出来,还叫他以后没事少往这头来,说是无亲无戚,免得叫谭小姐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