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爱民如子的顾大人一瞬不瞬盯着她,仿佛此时的沈清雾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沈清雾视死如归地扬了扬修长的脖颈,说道:“如今我已不是你的通房,断没有伺候你床笫之事的道理。”
清雾姑娘现在也是翻身奴隶把歌唱了。
顾大人眯了眯狭长的凤眸,一步步逼近过来。
沈清雾立刻感到了危险,步步后退,直到双腿碰到了床前的脚踏,跌坐在了床榻上,心脏咚咚咚跳得厉害。
他倾身而来,一点点欺近,周身气场强大,高大的身材充满了十足的压迫感。
“世子,你要做什么?”
沈清雾不禁攥紧自已的衣领,声音轻颤,仿佛戏台上备受登徒子欺辱的良家妇女,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怜地等待被恶霸势力蹂躏。
世子笑容阴森,却用手背温柔刮着她滑腻的脸蛋,目光贪恋地停留在她的脸上,“可我早就没有把你当成通房了,以为你死了,我便为你立了墓碑,写的也是‘爱妻’,深怕你在九泉之下受委屈。”
曾经的朝夕相伴,生死相随,他对她的爱意早就远远超过了自已的想象。
他对她,早已深爱入骨髓。
从再见她到现在,他每时每刻都在感激老天爷的垂爱。
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将她抢回身边,上穷碧落下黄泉,谁都不能阻止他。
沈清雾眉眼松动,抬眼望着他,“既然你已认为我嫁了人,那你还敢娶我?”
顾玉衡凝视着她,“来之前,我已让人布置后宅,回去之后我们便拜堂成亲。”
沈清雾却说:“无媒无聘,同私定终身又有何分别?”
顾玉衡点着头道:“嗯,我一会儿便修书一封寄回侯府,将你我情况跟高堂说明,让祖母将聘礼送来……”
“诶诶,你说真的啊?”沈清雾忐忑道。
“自然是真的,难不成你不愿意嫁我?”男人的神情不由又危险了几分。
沈清雾弱声弱气道:“我……可幼梨已死啊,如何能让老夫人知晓?若是被圣上知道了,你该如何是好?你好不容易从程县来了这里,难不成一切努力都要付之东流?”
顾玉衡因着她的一番话,眉眼的锋锐都变柔了下来,“你这般关心我,为何还总想着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
沈清雾轻哼道:“自然是因你情绪阴晴不定,将我吓坏,我觉得,世子的怨气比想我更多。”
顾玉衡想了想,的确有些这样。
今日才知晓她还活着的事情,欣喜若狂,可是又乍知她隐瞒,又嫁人,他胸腔中的无名之火瞬间燎原,无法控制,大抵也是如此才吓坏了她。
顾玉衡认真说道:“只要你从今往后心里只有我,咱们还像从前那样,我待你之心不变。”
沈清雾却道:“我若做不到呢?”
“做不到也得给我做到。”男人霸道道。
沈清雾笑道:“世子,你其实很介意,又何必勉强自已,强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