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凶,牛小蛋越是不说。
最后李大力也想明白了,要真出什么事情,牛小蛋哪还能嬉皮笑脸的。
这群孩子最近都不跟大当家玩了,天天爱粘着小少爷身后。
就他家胖虎,天天洗澡洗头,出门前要他娘闻了又闻才放心。
李大力想着大当家刚刚那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大当家真是太稀罕小少爷了。”
小少爷虽然招人喜欢,但大当家这样确实挺丢脸的。
被踹了还眼巴巴跑去,像是这辈子离不开小少爷似的。
骨头硬起来啊,这么卑微简直丢男人脸,难怪小少爷会踹了他。
牛四听见李大力嘀嘀咕咕腹议,一脸看透又忍不住寂寞的神情,奸诈道,“赌不赌。”
“赌什么?”
“我赌大当家会被小少爷狠狠拿捏住。”
李大力瞪眼道,“这不显而易见?你当我眼瞎?”
牛四咬着舌头般的懊悔,他娘的,怎么话到嘴边又变了个说法。
他明明是想说赌不赌是大当家拒绝了小少爷!
片刻前,桑葚树下。
时有凤正和李腊梅说话聊天。
李腊梅本是半真半假和时有凤套近乎,可说着说着,竟不由得剖析了几分真心。
因为小少爷的神情乖乖巧巧的,身上带的温和矜持和阔达,让人很舒服,忍不住嘴巴。
她回顾了自己这一生,从热心烂漫的少女到成家生子后的变了个人。
柴米油盐让她变得斤斤计较得失,男人和儿子们一个接一个死后,她也变得自卑多疑。
生怕旁人在她背后瞧不起她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个天煞孤星的命。
她知道她变成了小时候可怕的婶子。
但她无力改变。
后来,牛三抢了刘柳上山后,那丫头一身倔劲儿,眼神就不安生。
她把十几年来压抑的憋屈苦闷都撒在了她身上,怕别人拿她寡妇身份说是非。于是她天天指桑骂槐说刘柳不检点到处勾搭野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