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眼泪汪汪的,垂着的睫毛挂着泪珠,手指还不忘低头捋褥子。
一边捋被子,一边掉小珍珠,大红的缎面浸湿了一大块。
“别哭了。”
“凭什么,我就要哭。”
时有凤说着还挪了个背,一副不想看霍刃的样子。
霍刃原地定着,手臂僵直着手指成拳却忍不住微动,牵引着手腕经脉都在细细鼓动。
时有凤埋头抱着膝盖,低头用袖口擦眼泪。
不打算哭了。
他刚低头,后背被环住了。
阳刚猛烈的雄性气味压下,刺得时有凤后背发麻,耳边落下低沉声道,“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时有凤本来止住的眼泪,哇的一下就决堤了。
眼泪吧嗒吧嗒掉在虚虚环着他胸前的粗壮手臂上,时有凤往后一倒,失重还没袭来,他就被凌空抱了起来。
他噙着泪的嘴角不自觉得意弯弯。
霍刃一手环着他双膝,一手搂着他肩膀,神色却冷静。
时有凤翕动鼻尖,放任自己枕在他臂弯里,仰面盯着那凌厉的下颚,“所以,你和你家弟弟都这么亲昵的?”
时有凤看不见的地方,霍刃手臂肌肉绷紧成了粗细沟壑,暗涌着要爆发的力道。这是原始狩猎冲刺围剿时的冲动欲望,想要将怀里的人据为己有。
霍刃掩下眼底的情绪,把人抱放在床上,在俯视的暗影里,拇指轻轻擦拭小少爷眼下的泪渍。
“我没有弟弟。”
“所以,我会把你当做亲弟弟照顾。”
时有凤气懵了。
想笑想哭,甚至想发疯。
一种灵魂脱离身体的放纵渴望,一跃便是深渊。
但他最终十几年的教养拉住了他。
时有凤仰头盯着石壁上的兽皮放空,片刻后才静静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弟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