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有东西袭击,安昭利落地转身猫腰,探手一把将点心抓在手中。
他脸上稚气未脱,身上却已经有了几分后来的沉稳。
漆黑的双眸中夹杂着警惕,抬首向着书阁望来。
我双手一撑,将自己挂在窗台上摇晃,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
「我请你吃点心呀。」
25
我从小就极会闯祸,挨揍是家常便饭。
安将军和安昭在明月山庄待了三日,我被阿娘在山庄撵着揍了三日。
其间被他们撞见一次,阿娘淡定地将手中的绣花鞋穿上,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淡淡说了一句:
「家门不幸,安将军见笑了。」
安将军一脸惊疑,不知如何接话。
而被阿娘揪着后领,一手提起的我,冲着安昭笑得没心没肺,一点也没觉得丢人。
阿娘生我时,年纪已经不小,山庄事务繁多,她一个人撑下偌大的家业,经常顾不上我。
我不知道我爹是谁,山庄内也没有人敢提。
有一次我去药庐找姨母问这个问题,那段时间姨母沉溺于穴位针法,正拿庄内的师兄们练手,几针下去,光着膀子的师兄们叫得此起彼伏。
听完我的来意,姨母头也不抬看着手中的医书,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就当他死了吧。」
这……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在姨母眼里不是活人,就是死人。
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可不就是死了。
送走安将军和安昭后,阿娘关上门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
「上次你往你师伯的茶里倒墨水,这次你往你师叔屁股底下垫荆条。现在我不好好教训你,往后你是不是敢在外面恃强凌弱,杀人放火!」
一旁拿着银针照着医书比画的姨母,闲闲地插嘴:
「倒也不必上纲上线,杀人放火不至于。」
「屁话,我自己生的,我自己能不知道!」阿娘暴怒。
「当年阿姊你为了不读书,可没少烧夫子的胡子,如今阿雪也不过是有样学样。」
姨母不咸不淡地补刀,阿娘和我眼睛都瞪得极大,阿娘是堵的,我是惊的。
还能这么玩!
阿娘瞥了姨母一眼,看着我又开始发愁。
「你倒是心大,她这般无法无天下去,往后怎么嫁人!」
姨母终于从医书中抬起头,给了阿娘一个白眼。
「我没有嫁人,现在也没死。」
阿娘一噎,气急败坏开始不讲道理。
「你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