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就要小鱼收拾东西安排我离开。
岑寂山忍了又忍,拉住我的衣袖:「我就喜欢睡地铺。」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我哪会真让岑寂山睡地铺。
下人在我房里搬了一架软榻,岑寂山就躺在软榻上过夜。
肯定是不如床舒服的,奈何他乐意。
其实我知道,他的疼与虚弱,或许三分是演的,但七分绝对是真的。
因为伤痛,他精力稀薄,入睡得很快。
窗外淡淡月光洒在他身上,我支着枕,看见他在睡梦中仍然痛苦地蹙眉。
一双在他脸上最显冷淡薄情的瑞凤眼此刻微合,敛去锋芒,露出一些本被掩住的柔和与脆弱。
一根箭插进皮肉,一把刀砍到腿上,该有多疼啊。
谢谢你哦,岑寂山。
第二天清晨,萧凌川踏进季卿卿的屋子,却一眼看见岑寂山躺在软榻上。
他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
岑寂山掀了眼皮瞧他一眼,没理,又扫了一下仍在沉睡中的季卿卿,才慢条斯理地轻声:「吵什么吵?」
萧凌川看到他这副主人的样子,一股气闷到胸口,偏偏怕吵到季卿卿,不好发作。
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也不管岑寂山身上有伤,拽着他的衣襟几乎是将他拖着走到屋外。
「怎么了,大清早的。」岑寂山装作不明所以,语气真诚。
萧凌川本来就胸中憋闷,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更是妒火中烧,抬脚就往他那条好腿上一踹。
「嘶。」岑寂山没想到姓萧的这么没道德,差点摔倒,好在扶墙借了把力才勉强站稳:「你至于吗?」
「你至于吗?」萧凌川也惊了一下,重音在「你」,显然忘记了岑寂山是个伤员,「我没使力!」
说完又觉得不对,他为什么要解释?
他凭什么睡着季卿卿房里,未婚未嫁的,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就是把他踹瘸了又怎么样?
岑寂山觉得此人实在会装,明明内心恶毒,却装得好一副赤诚模样,骗得卿卿对他如此偏爱。
「谢谢,至于。」萧凌川改口道,「卿卿很挑剔哦,不会嫁给一个双腿残疾的。」
岑寂山眼神锐利一瞬,倚墙忽而笑道:「你不会觉得,季卿卿不嫁给我,就会嫁给你吧?」
「你少来!」萧凌川瞳孔一缩,整个人都变得紧绷,「她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