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打瞌睡的少年肤如白玉,嘴唇凝着一点淡粉色,墨发披垂,鼻挺若山。
有点可爱。
鬼使神差,我偷偷凑近亲了一口,他的嘴唇软软凉凉的,带着一股果香味,像极了娘亲还在时酿的陈年老酒。
入口清醇,回味甘甜。
少年眼睫颤了颤。
我吓得赶紧后退。
好在他没有醒。
8、
从那以后,他总是黏糊糊地磨人的很。
逛街要小尾巴一样跟在我后面。
洗澡要守在浴房门口。
睡觉要眼巴巴盯着我,看到我睡着才肯安心闭眼。
怎么才能让他知道,我不会轻易死了啊。
我无奈,就连去女子去的脂粉店,他也要跟着进去。
一不留神,他就跑在柜台前,指着粉的红的。。。。。。各种脂粉盒,「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有人嘲笑道:「这不是叶家的傻世子嘛。怎么人傻了,也学女人涂脂抹粉了。」
一通哄笑。
他不顾周遭嫌弃的笑声,嗓音坚定而有力,对着掌柜说,「这些全要了,我媳妇喜欢。」
心头仿佛有烟花,怦然炸开。
有昔日嫉妒他的纨绔子弟趁机奚落,「你媳妇是谁?断不会是你那个年少定情的未婚妻咯。人家早就攀上了你的死对头三皇子,不要你了。」
「不会是这个黄毛丫头吧,哦,乡下来的冲喜丫鬟,粗俗丑陋,比不上曲洛书一根汗毛。」
讥笑声响起,若有若无的讥讽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来不及拉叶鹤安离开。
他就猛然大喊一声:「不许你说,我、媳、妇!」
红着眼睛,抬腿就冲了过来,发了疯一样,把笑我那人按在地上打。
清瘦忻长的身形却格外孔武有力,那人还手不能,嗷嗷惨叫。
「别打了,我不骂她了。。。。。。」
直到我上前将他拉开,这场闹剧才堪堪停止。
方才又凶又狠的人,被我拉住的瞬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嘴唇咬到绯红,睫毛纤细浓密,湿漉漉的狗狗眼委屈地看着我,「媳妇,手疼。。。。。。」
他执笔的那双手,今日却来揍人,出了血。
9、
我用药酒一点一点给他擦拭。
他斯哈抽着气,眼睛红彤彤像个小兔子。
「痛痛。。。。。。」
我嘴里斥他:「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了,打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
他看我生气,可怜兮兮地应,「知道了。」
半晌,悄悄透过手指缝隙用眼睛看我,小声补充一句,「下次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