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
祝英台一言难尽地看着梁山伯。
“嗯?”
“这一路上真是难为你了!”
祝英台心有戚戚焉地拍了拍梁山伯的胳膊。
梁山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祝英台神神叨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既然搞不清楚,索性不多想,只知道笑。
有了这个小女孩开头,就不停的有小孩子来找梁山伯要草编的玩意儿,梁山伯脾气好,加之也不知道要在城门口等多久,车上剩下的草茎也多,就随手拿起几根,给小孩子们编。
祝英台也是个性格随便的,坐在那闲着也闲着,拿了一根草茎,坐在梁山伯身侧,也跟着学着编。
当鄞县县衙的人来接“县老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新任县老爷在骡车旁被一群小孩子包围的样子。
“古有刘备贩草鞋,今有县老爷做草活……”
鄞县县衙的主簿牛大胆看着这场景,噗地笑了。
“听说只是个没底细的,得了太守府赏识才被送到这里来接烂摊子,谁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的?”
本县的典史不以为然地说。
“还要我们来迎接,简直……”
“休得再说。”
暂时代任县丞一职的杨勉连忙打住了几个同僚的话头。
“这位是会稽学馆出来的,能在那么多庶人之中出头,哪怕只是因为得了太守府的赏识也不容小觑。太守府那位可是世子!”
其他几人见县丞居然这般正儿八经,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原本这位鄞县县令不来,这位本县出身的大户是最可能成为县令的,毕竟他是过去的县丞,旧县令下台后,他虽也没了县丞的职,但为了本县的县务却一直办着差。
他们几个也是为了讨好他才刻意贬低新来的县令,谁知他假模三道的充好人,还把他们训了一顿。
于是各怀心思的几人簇拥着到了骡车下,在杨勉的带领下,向着骡车边的梁山伯拜服了下去。
“参见县令大人!”
这些人的举动吓了孩子们一跳,入城的队伍里喊孩子的声音络绎不绝,一时间梁山伯身边的人作了鸟兽散。
祝英台见人来了,终于精神一震,推了下身边的梁山伯。
“我以为县衙里只会派一两个管事的来……”
梁山伯看着面前七八个吏曹,有些意外地说。
“你们竟都来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哪里,县令大人新上任,岂能怠慢?”
杨勉表情诚恳:
“鄙人是上任的县丞杨勉,如今暂代县丞一职,县令大人上任,鄙人也可以卸下重担了!”
祝英台搞不清上任的这任的区别,看了眼梁山伯,却见梁山伯上前将他搀扶起,好生宽慰了几句,两人宾主尽欢。
杨勉见梁山伯并没有带着“大队人马”,存着将人从上换到下的心思,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看了梁山伯身边的祝英台一眼,疑惑地问:
“这位是?”
“我上任的仓促,来不及备齐一干曹吏,这是我暂时寻来的算吏,也可身兼书吏,先做些算账和抄写的差事。”
梁山伯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