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亭取消宵禁之后,悦来客栈打烊得就更晚了。
赵鸿跟着张二牛脚不沾地的从晌午一直忙到子时,直到再也没有客房要端茶倒水的声音后,他才终于踏进了位于马厩不远处的小黑屋里……
躺在又矮又黑、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马尿马屎的骚臭味儿的硬梆梆窄床上,累得腰酸腿疼的赵鸿,捂着用稻草当作被芯的被褥无声的嚎啕大哭。
此时此刻,他也有了与当年的杨戈极其相似的恍惚:‘赵鸿啊赵鸿,你怎么把自个儿混到这步田地了?’
“嘭嘭嘭。”
破旧的木门被大力的拍响。
赵鸿抬起流泪满面的脸望去,就见几许温暖的火光从门缝间倾泻进来。
他猜到了来人是谁,努力捏着嗓子佯装往常的模样:“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