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垂眸,她被注射了LSD—E,一种可以和毒品相提并论的致幻剂;她不能怀宝宝,至少两年内;她和他四年的分别,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些,他怎么敢跟她说?
他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一滴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夏湾扯了扯嘴角。
她只想要一个很简单的答案,就那么难吗?他告诉她一声,他的双腿好了,又有那么难吗?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最期待的,就是他的双腿能够好起来?
依旧静默。
她无力的去挣开他的手,说:“那我先走了。”
祁遇的手抓的很紧很紧,夏湾用尽蛮力才能扯开,而后迈着步子跑开,头没有回一下。
轮椅慢慢的转了过来,他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心渐渐的凉了下去。
而刚刚被夏湾扯过的手臂上,伤口因为外力再次被撕裂,鲜红的血液顺着大衣滴落……一直滴到了干净洁白的地毯上。
血滴慢慢的散开,渐渐晕染……
……
夏湾一个人走在马路上。
形形色色的人经过,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现在的她,木讷的就像是一个傀儡。
一切来得太突然。
她的情绪,也来的太快。
就像是被什么操控着一般,她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明明知道,事情根本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她偏偏跟祁遇吵了架。
夏湾晃了晃脑袋,一团乱麻。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那依旧扁平的小肚子,这个小宝宝,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被爸爸所认可。
她一直以为,她喜欢一个人,就不顾一切的去喜欢,那就足够了。
可是今天,却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今天的泪水来的太快太急太汹涌,夏湾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会哭,她想忍住那咸咸的眼泪,可是他们还偏偏向下掉。
手机在衣兜里震动着,她抹了抹鼻子,拿出手机。
“喂……”
“小湾吗?”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夏湾一滞,连忙吸了几口鼻子:“艾阿姨,怎么是您?”
“你是哭了吗?”尽管带着些许的愕然,夏湾仍旧觉得艾阿姨的声线温柔极了。
“没有,艾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夏湾抑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扯出一抹微笑。
初语是她的医生,此刻当然是来问病情的:“我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好好治疗晕水症呢?”
“挺好的,谢谢艾阿姨,您和祁……祁遇为我准备的那些设备,我适应的很好。”夏湾实话实说,最近一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尝试练习一小时。
“那就好,”初语这才放心:“有空让小遇带你再来看看,好吗?”
艾阿姨的声音温柔到致命,夏湾的泪却愈发的向外汹涌着:“我会的,谢谢您!”
“嗯。”初语轻轻的说。
说不上是哪里,夏湾总觉得对艾阿姨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或许是她的人太美好了,她顿了顿,开口问:“艾阿姨……”
“怎么了?”
“我想问问……祁遇他…”夏湾决定引导艾阿姨来答,如果他的腿是好的,他的爸爸妈妈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