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的话,让叶景辰神思彻底清醒,“不让我直接见阿昙也可以,但必须让我知道她好好的。”
“哪怕是远远看一眼也行。”
“否则,一切免谈。大不了鱼死网破。你恨我父亲,可你更想为先太子翻案。”
面上若无其事的叶景辰说完后,久久未动,心头忐忑。
楚煜神色不见一丝愠怒,冷酷而残忍地道:“叶景辰,孤可以让你远远看一眼。但你若是耍花样,你知道后果的。”
叶景辰望着薄情寡义的楚煜,最后点头:“只要我看到阿昙好好的,那我就把东西给你,也会好好养伤。”
虽说被救时他身上的确中了好几刀,但这些年风餐露宿,早就变得皮糙肉厚,那几刀不至于让他如今还不好。
就是因为他把汤药喝一半倒一半的缘故。
密室本就不透风,药味在里头散不去也很正常。
他不再看楚煜一眼,自顾躺在卧榻上,为见妹妹养精蓄锐。
从宫中回来后,因为马车上说的话,叶昙本以为当夜楚煜会真的来后宅歇息。
不曾想夜里并不见人来,只恍惚感觉半梦半醒之间有人在她耳边咕咕哝哝地说了不少话,但她一句也没听清。
再醒来时,卧榻一侧平整无痕,并没有什么人出现的样子。
她笑了笑,觉着自己定然是白日里想得太多了,才会做那样的梦。
只不过这日夕阳快下山时,楚煜来了后院,叶昙正在用膳。
削肩细腰背对着他,乌发绾成发髻,不见任何饰物。
他想起从前的她,虽说和其他的贵女比起来会素淡很大,但不至于如此。
从靖安侯府出来时只有一口箱子,里头还是他费劲心力借着柳浩歧的手送到她手边的书籍。
也不知她五年来管着柳家的中馈是做什么吃的,连样首饰都没攒到吗?
否则,何至于如此轻简?
仿佛感受到别人注目般,叶昙回头,见是楚煜,登时顿了下,很快放下筷子站起身给她行礼。
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他出现一般。
楚煜挥了挥手让她起身,刚刚本就不美的心情看到她这样,又烧起来。
他背着手,踱步到桌前,打量着桌上的菜式。
“放心,孤已经用过饭,不会和你抢这几个小食。”
他打量完桌上的菜,又望四处看了看,“你用你的,孤就是过来看看。”
叶昙心里叹了口气,他这样,虽说没有闹的迹象,可让她继续用饭?她还怕晚间不消化呢。
仿佛能知道她心里所想一般,楚煜微微抬起下颌,面无表情地:“你用完了?”
“要不要去园子里走走?”
原本想要赶紧打发他的叶昙觉着荒唐,不信任地问:“殿下说的什么?”
去园子里走走?这种事,要不是男女情窦初开会做的,就是浓情蜜意的新婚夫妇才想着多多地贴在一处。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楚煜掀起眼皮,冷淡的眉眼多了几分戏谑之意,“怎么?不敢去?”
反常必有妖。
叶昙压根就不想再上他的当,又想着兄长可能在他手里,于是将心里的烦躁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