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城里吗?”天野六郎递声问道,眼里已冒出凶光。
黑天忙看向宋世荣道:“宋先生,您说吧!”
宋世荣忙说道:“不,他不在城里,已经走了,多天前,听说你们要来,吓的他们就带着人马逃跑了!”
“那他们现在,躲到哪里?”天野六郎两眼冒火,情绪狂躁起来。
“这这,这我一时还摸不清!”
看着天野六郎射来的目光,宋世荣不免有些结巴。“不,不过,将军,我能不能跟您商量商量,你们要攻打塔城,能不能就在城外打,可千万别在城里打起来呀,现在城里的旅部只有一个营和团部的警卫连,其它两个营都在城外,您如果消灭了城外的军队,塔城就不堪一击了!”
天野六郎有些恼怒。“你的,怕毁坏了你的家业吗!”
“是呀,这城前城后我那可是……哎!”
宋世荣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忙又改口道:“不不不,将军,这城里的百姓是无辜的,这塔城可是宁古塔时期留下的一座古城,可禁不住战火的折腾啊!”
“八嘎!”天野六郎忍不住向宋世荣骂了一句,恼怒地钻进车里。
汽车发动,长长的队伍如幽灵般向塔进发。
黑夜笼罩的县城一片死寂。突然,城外传来了阵阵的炮声,火光映得塔城上空一片通红。
郑廷发被炮声惊醒。他一骨碌从炕上跳起来,胡乱地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来人,来人!”
一个士兵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跑过来。
郑廷发惊慌地喊道:“哪里打炮!”
士兵睡眼惺忪地晃着脑袋。
一旁站岗的士兵指着城外的方向道:“团长,好像,好像是城外我们的驻地打起来了!”
“快,扶我上梯子!”
胖的有些发福的郑廷发,士兵只能吃力地托举着他肥胖的屁股,上面再有塔台上的哨兵向上拉扯,这才笨拙地登上了梯子,攀上了望塔,慌里慌张地拿起望远镜正要向远处了望,何参谋跑过来,在下面喊道:
“团坐,张营长电话!”
郑廷发嘴里愤愤地骂了一句,只好又在警卫的搀扶下走下塔台,急急忙忙奔向办公室。
“喂,一营长吗,我是郑廷发,啊!什么?”
电话筒里传来了一营长那惊慌失措的气喘声。
“团长,我们遭到日军炮火的猛烈攻击,事发突然,部队不能马上形成反击,我们已经撑不住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日军偷袭,竟一点防备都没有?一群废物,你们他妈的都是一群废物。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截住日军!”
郑廷发发疯似地对着话筒喊了一阵,便脑悻悻地撂下电话道:“何参谋,你马上与二营、三营联系,命令三营火速赶往北郊增援一营,命令二营马上进城保护团部的安全!”
说完郑廷发坐在沙发上喘了半天气,又起身走出办公室。
远处的炮火渐渐稀落下来,郑廷发大呼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轰隆”震耳欲聋的炮声突然再次响起,仿佛爆炸声就响在耳边,将郑廷发的屁股从台阶上一下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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