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之中,苏合只能将双斧立于胸前,死命一挡。
张铭右手的六角大锤虽只是平平轰出,但张铭既然已经事先蓄了势,而且料定了苏合只能硬接,这一锤的力道,便轻不了。
咚地一声,大锤正中双斧。苏合先是觉得双臂一震,随后觉得胸口一痛。一声闷哼之后,苏合的口鼻之中,都渗出了血渍。
张铭这一锤,在将其双斧击至贴胸之后,又将锤上的力道,直接传入苏合的胸腔之内,伤了他的内腑。
张铭一锤轰中苏合,却不追击,而将整个身体朝右边跨出一大步。跨步的同时,张铭左手大锤朝斜后方一挡,正挡在巴根猛刺过来的铁棒之上。
其身后的巴根,见张铭反应如此之快,在伤了苏合之后,好似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立即跨步回防,挡下自己铁棒的一击,顿时心中一惊。一惊之后,巴根愈发恼怒。
这一轰、一跨、一挡,却不是张铭的后脑勺长了眼睛,也不是张铭听到了背后铁棒击来的声音,而是张铭根据方才自己的经验所做的判断。
方才,与巴根连连硬碰硬之后,张铭已经看出,这个持大铁棒的北人,是个脑袋里缺根筋的家伙。
这人手持大铁棒,明明可以使出砸、劈、扫、挑、刺、击等多种招数,但偏偏要一味猛砸,一副不与自己分出胜负,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正是因为如此,张铭料定。若是自己以左手大锤将其铁棒磕开,这家伙的下一招,一定还是直砸。
若是自己在此时转身,朝相反的方向一冲,此人的这一砸,便会落空。而自己趁着这一个空隙。便能将使双斧的北人挡下,甚至能将他伤了。
在自己挡下这名使双斧的北人之后,使铁棒的北人,若是先回棒,再直砸,自己便可转回身去,再度抵挡。
但张铭预估,此人虽然有些一根筋,却也是善战之人。此人在一砸不中之后。一定会趁自己尚未转身之机,将铁棒朝前直刺,去攻击自己的后心。
所以,张铭在一锤将苏合轰伤之后,不再追击,却侧身跨出,再以左手大锤抵挡。
这一挡,果不其然。巴根本来下砸的铁棒,在张铭一冲之下。砸了个空。若是回棒再击,会错过一次好的攻击机会。所以,巴根该砸为刺,将铁棒朝前猛地一送,直袭张铭的后背正中。
虽然铁棒的顶端很钝,但若是给巴根一下刺中。单凭其力道和铁棒的自重,也能将张铭给伤了。
被张铭左手六角大锤挡下铁棒,巴根勃然大怒。
他与苏合联手,即使对上巴图,战上十数个会合。二人也能将其拿下。
谁知道,对上这么个中原之人,二人不仅未能将之拿下,反而被他寻机伤了苏合。
巴根一声怒吼,手中铁棒的招式一变,不再只是一味猛砸,而是时而下砸,时而横扫,时而直刺,招招都攻向张铭的要害。
见巴根发狠,苏合抹了一把自己口鼻之上的血渍,紧握双斧,再度在张铭身边闪来闪去,欲寻机报一锤之仇。
巴根这一变招,再加上苏合在旁边不停闪动,张铭的反应,顿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只见他,双锤一边抵挡巴根的铁棒,双眼时不时地扫向苏合,提防苏合双斧的攻击。
而苏合吃了一个亏之后,不再轻易离张铭那么近,而且,其双脚,虽是保持着晃动状态。偶尔出上一两斧,一旦不中,苏合不待张铭的锤子袭来,便立即闪身避开。
三人又鏖战几个回合,张铭似是显得不耐。只见他,手中双锤并举,同时朝巴根的头顶击落。
巴根见双锤来得凶猛,本来不欲硬接,但先前双方硬碰硬之时,都是张铭硬接巴根的铁棒。而张铭,从未主动使出这样的凶狠招式,去直劈巴根。
巴根的拧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巴根一声狂吼,双手紧抓大铁棒,横着朝头顶一挡,要去看一看,到底是自己的力气大,还是对面这个使双锤的中原之人的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