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向来心宽,但曲瀚之的那句‘他的女儿只会是曲兰’还是伤到了她。
“曲会长有事?”
女儿连阿爸都不叫了,曲瀚之心凉了半截。
被老东西挤兑了整整五年,终于看到老东西有口难言,楚汉良十分幸灾乐祸,牵起曲畔的手直奔灵堂。
灵堂内,所有庶子庶女都在,三十多个姨太也只有几个生病的不在,乌泱泱一片跪在灵堂两侧,留出一条过道直通供桌。
供桌上摆满香烛祭品,楚汉良牵着曲畔走到供桌前,拿起三根香就着蜡烛点燃,随手插进香炉。
见楚汉良不但上香敷衍且连头都没磕,带着曲畔转身就往外走,几个自恃受宠的姨太拦住去路。
“少帅身为夫人长子可不能偷懒,还有你那儿子,怎么也不来送他阿婆最后一程,真没良心,亏夫人拿你们父子当心尖疼。”
“不是我说你,这女人不能随随便便往家领,尤其是夫人的灵堂,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叽叽喳喳,吵人得很。
胆敢说他夫人是阿猫阿狗,楚汉良沉声同曲畔道,“等我。”
话音未落,楚汉良一手一个姨太太拎到傅玲玉的棺椁前。
金丝楠木的棺椁又大又气派,里面的焦尸套着寿衣,脸上盖着白布,倒是一点也不吓人。
楚汉良抬手将二人丢进去,随手拿起棺材盖盖上,想了想,为免二人闷死,又把棺材盖拉开些。
棺材里的二人都要吓死了,哭喊着要出去。
楚汉良杀鸡儆猴,怎么可能放二人出来,吩咐下人拿来长钉,亲手将棺材盖钉牢。
满意地拍了拍棺材盖,楚汉良扬声,“敢对我夫人不敬,这就是下场。”
说罢,问众人,“还有谁不想我姆妈路上孤单,想陪我姆妈一起上路的?”
满灵堂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到几不可闻。
“没有吗?”楚汉良负手走到曲畔身边,“既然没有……夫人,咱们回家。”
回他们自己的家,不跟这些傻子浪费时间。
曲畔挽上楚汉良伸过来的手,两个人闲庭信步般走出大帅府。
迎面遇上往回走的楚雄,楚汉良拦住楚雄去路。
“父帅,见了你儿媳怎么连个见面礼都没有?”
楚雄一点也不想与混蛋多纠缠,摆摆手,有下人端来托盘,上面放着柄玉如意。
楚汉良看都不看一眼,拿起来摔在地上。
虽然不是上好的玉如意,可也不能如此糟蹋,楚雄的部下又有想蹦出来说教的,被楚雄一个眼神止住。
楚雄语重心长,“汉良,你媳妇从没叫过我一声阿爸,无论我送她什么都是给她脸面,她都得给我接着。”
楚汉良嘲讽一笑,“人家阿爸凭什么成箱成箱送你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么多宝贝进了你口袋,你却送这种破烂货给人家女儿,你还好意思提脸面,我都替你骚得慌。”
“汉良,我是你阿爸!”楚雄气急败坏。
楚汉良抬手掏掏耳朵,“嗯,我知道我是你儿子。”
楚雄胸口剧烈起伏,身侧金达开快步跑开,没一会儿回来,身后跟着两个下人抬着一口大箱子。
楚雄手指箱子问楚汉良,“满意了?”
楚汉良走过去一脚踢开箱子盖,“满不满意得看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