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沈瑞冬手中捏着一个电话本,正盘腿儿坐在床头发呆。
半小时前,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活着,感到既惊讶又想不通。
惊讶的是,那女人竟然没把他扔进河里。
想不通的是,她为啥突然改了主意,没把他给扔进河里?
沈瑞冬趴在床上,足足琢磨了二十分钟,也没想出来个头绪。
不过,这一回能走运捡了条命,不代表永远都能这么走运。
跟坏女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实在没办法踏实待着,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
那女人跟有病一样,有时候像个人似的,但说翻脸就马上翻。
可以说,脾气差得要命。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是找茬儿骂人,就是摔锅砸盆儿。
眼睛一瞪,好像白骨精,相当吓人。
跟她住一个房子里,就跟进了恐怖屋似的,不知道她啥时候抽风。
以后,就算不扔他下河,也不会给好脸色。
反正,铁定没有好日子过。
必须赶紧离开这儿,才能放心吃饭、睡觉。
于是,他从床上坐起来,决定按之前想好的那样,跟冯老师,还有老爸的几个朋友联系一下,看看他们谁方便收留自己。
结果……
冯老师的手机,是她丈夫接的。
他也不晓得,该叫“师叔”还是“师伯”,只知道求人的时候,客气点儿更容易成功。
于是,就先有礼貌地作了自我介绍,然后又准备了一堆客气话。
谁知,对方刚听了个开头,就不耐烦地告诉他,冯老师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可以转达。
还说冯老师身体很差,这两天心脏和血糖都不好,正准备去医院住几天,做一个全面的体检。
沈瑞冬一琢磨,那还转达啥呀?就直接说了再见。
紧接着,又给老爸的三个朋友,分别打了一通电话。
一个提示是空号,一个提示已关机。
最后一位,总算打通了。
然后对方说,他正在外地出差,半年之后才会回来。
今天,他就想找个住处,睡个放心的好觉,这事儿挺着急的。
等半年之后,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