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头无尾的想法、碰巧遇上的麻烦以及莫名其妙遇上的人,想要让诸多心绪就此消解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看上去似乎十分尽兴的梅里和若有所思着的C回到了事务所。在恢复了电力供应的二楼寝室里,C靠在床头拨弄着手里的指甲,看着梅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在那看着的样子,眼中不禁有些模糊。
“梅里,我们被发现了吗?”
“还没有。”
梅里将目光稍稍从书籍中分出了一些,“虽然已经转移过很多据点了,但这里我没有打算短时间就此离开。”
“真的?”
“真的。”梅里彻底放下了书,反过身扑倒在C身边的位置,双手撑起脑袋用她那绿琥珀色的眼看着C那看不出情绪展露的面色。
虽然想要就这么构建出属于两个人的安全感,但事到如今,好像做的招摇过市一样的行为确实不算太少了。
“怎么?不相信我吗?那个家伙说到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扎克伯格被我控制了的事实,说明对于我的实际行动范围还是无法了解。只要处理的事务范围过广,频率足够捉摸不定,就不会留下确实的把柄的。”
C看着梅里辩解的神色,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起了刚遇见你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活,每天躲躲藏藏见不得光,被各色的诡异法师追杀的日子。在那时候不对我展露庭院的情况下,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见招拆招咯?我可是臭名昭着的七夜之魔女,总还是有些手段对付他们的。虽然总体来说一切麻烦的根源就是来源于这整个庭院,但是总还是有不得不带着它跟你一起逃走的理由的。”
顺着梅里的话语,C不禁再度将意识浸入了记忆中,庭院里那一片紫罗兰构建出的花海中。
对于那一次初见这片景象的时候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出乎意料,反倒是有种浑身每个细胞都存有的熟悉气息,这种既视感一度让她感到不解。
比起这个,在得知整个庭院的存在是镇压万千的罪人灵魂的时候,不知为何从心绞处会流露出那种具体的疼痛,以至于分不清到底是源自感官还是内心。
C并没有那么确切的善恶判别的观念,但这种想法真的是来源于同情么?
感觉到了C的出神,梅里捋顺了耳侧的长发,向C的怀里蹭了蹭,小声说着:“没有充足的仇恨确实很难让人支撑着完成那么多不可能的事,就像那个庭院的本质一样……既然已经知道它能作为强大的魔导道具来使用,自然也就清楚那群混蛋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这种事恐怕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做,唯二确定了这个结果的原因,便是我的父母就是这整个阴谋的头两个牺牲品。”
静声听到了一些好像很不得了的情报,C不自觉地产生了瞳缩反应,但这种发作倒并没有转化为实际的震颤,顺着梅里的话头,她也只是那样安静聆听着。
“一般来说魔女这名头倒只是个临时按上的政治栽赃,不存在所谓的家系一说。但我的父母确实精于对于人的灵魂剥离和保存的相关法术,也是这种听着就跟禁忌相关的能力,给他们招致了杀身之祸——他们被要求精简化灵魂剥离、夺舍、保存相关的法术内核,然后开源化给魔法议会的那群上层人士。”
梅里低垂的目光里并没有带有多少悲伤的情绪,像只是在描述着理所当然的事实一样叙述着:“他们在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已多少有所发觉,在灵魂牢笼的大量储存测试中出现问题的时候,已经发觉没有一个合适的载体去作为承载整个庭院稳定性的整体。”
“但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适格者,把那个人关在了庭院中心的培养皿里,供能着稳定整个庭院中的灵魂。就是在那时的观察中,我的父母彻底产生了想要逃离的想法。”
“随即在这个想法实践后的第二天,议院的代行者来到了我的面前,把封着我父母二人灵魂的灵魂牢笼摔碎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