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晚上没睡让他心脏不自觉紧缩,以至于连呼吸之间都是刺痛,可就是那股强烈的直觉,让他开始怀疑霍尧真正的目的。
如果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跑呢?
突然,宋亦洲瞳孔一缩。
只见远处绿色荒漠里有缕缕浓烟往上升腾,他立即命令飞行员调转方向,直升机缓缓而下,螺旋桨飞速旋转带起的气流让树枝低伏,枯叶飞旋。
悬梯刚刚降下,飞机员还没来得及讲注意事项,就见他沿着悬梯纵身跳了下去。
灌木丛高大,横斜树枝几乎沿着宋亦洲手臂划了道血口,可他半分未瞧,步伐快而急。雨林地势复杂,水流蜿蜒而行,短短一段路他攀爬的过程已然手掌出血。
溪流深处躺着具男尸,这无疑让他心口缩紧,动作愈发快,冰冷的水渗进腿部发寒都未停分毫。
直到在溪流深处看到倚靠在树根上,上半身光裸,浑身是血的沉祁阳。
树枝踩落的声音隐约传进耳朵里,沉祁阳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一身黑大衣,眼底泛青的宋亦洲。
他嘴角弯了弯:“。。。。。。没想到是你。”
“她呢?”
宋亦洲鼻腔里的呼吸如此急促,目光所及根本没有连织。
“还在。。。霍尧手里。”
短短一句话沉祁阳已经脸色泛青白,宋亦洲上前查看他的伤势,腿部和肩膀都有贯穿伤,身后干涸的血迹沿着细流蜿蜒了一路。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拖着走这么长段。
沉祁阳声音低弱,“今天。。第几天?”崖下醒来他已经无法辨别时间。
“第三天。”
“。。。。第二天下午两点我和霍尧打斗掉下山崖。。。。雨林里路障多,按照每小时六十公里到八十的车程,他们还在方圆一千公里以内。。。咳咳。。。。”
话没说完牵动伤口,沉祁阳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
“我知道!”宋亦洲将外套给他,“你情况不好,别说话。”
飞机上有随行的医护人员,宋亦洲立马叫人来帮忙,沉祁阳伤势太重,根本没法徒手上悬梯。只能通过绳索捆绑担架往上送,这无疑会耽误更多的时间。
沉祁阳:“人留下,你去找她。”
“那你。。。。”
“快去。”
他眼神幽戾,疼痛让他脖颈青筋一抽一抽,宋亦洲神色也变得冷肃。
“保重。”
除开飞行员其余的人全部留下,他上了直升机,同时将信息传给了陆野。